花祈考核這天,古榮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半個月不見的墨謹誠。
他順應季節,穿著寬大的羽絨服,提著幾盒禮物,麵容帶笑地走進來:“古大師,我來給你拜個晚年,家裡實在太忙。”
古榮不動聲色地往沙發角落裡低頭看手機的人看了一眼,起身親自接過墨謹誠的禮物,客套著:“墨少能夠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就已經是老朽的榮幸了。”
往年,這麼不見這個人怎麼有做晚輩的自覺,還來給自己拜年,京城裡,想要見他一麵都困難。
也不知道是不是古榮的錯覺,總是覺得他和沈時鑰有些古怪,但具體是什麼樣的感覺,他也說不清楚。
就比如說現在,幾米的沙發,墨謹誠就硬是坐到了沈時鑰身邊,先開口打招呼:“京城冷不冷?休息得可還好?”
那平平淡淡的語氣,就好像朋友之間見麵問候一樣,不摻雜一點彆的情緒。
而剛剛還無視家人的沈時鑰,抬頭淡笑道:“不冷,在這裡有吃有喝,又不用工作,簡直不要太爽了。”
古榮看了一眼時間,提醒著花祈:“協會考核八點半開始,你現在可以和你師姐過去了,我已經安排人在協會接你們,好好看著你師姐,她太能夠鬨騰了。”
“什麼叫鬨騰?我是去炸了你的協會呢,還是拆了你的協會,我是去考試的,你到時候得備點心臟病的藥,我害怕你承受不了。”
“行,你去考,考個第一名,我給你當弟子。”
兩個人又開始杠上了,都認為沈時鑰就是故意氣古榮,她哪裡有名額去考核。
隻有剛剛到的墨謹誠表現得頗感興趣:“那我送你們過來,古大師也應該去看看!”
本來古榮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墨謹誠都開口,自己也不好拂了他的麵子,隻能陪著走一趟。
沈時鑰拎起自己的黑色背包,站起來往外走,似有一些怨氣:“不用了,我小舅舅已經在外麵等著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喝茶了。”
外麵依然在飄著雪花,風還是入骨的寒冷,北方的冬天就這樣冷得不給你喘氣的機會。
一路上,沈時鑰都是悶悶不樂,對珠寶協會興趣不大的表情。
讓其他人都不敢問,直到他們的車開到珠寶協會大門口,被攔下來,沈時鑰都是一副不要打擾我的冷漠臉。
手機響起,是一個京城本地的號碼,她一邊下車一邊接電話:“嗯?”
“我是協會裡專門接待您的負責人,您在哪裡?我過來接您!”
“你是誰派來的?”
“石青大師。”
“我已經到了考核現場,不用你們接了。”沈時鑰煩躁地掛了電話,這個老頭,整天都在吹他在這邊是怎麼樣厲害,說在這裡自己可以橫著走,結果自己在大門口就被攔住了。
就在這時,從裡麵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喊著:“花祈,這裡!”
大家抬眼望去,竟然是一個穿著時髦,頭發飄染著當下流行的奶奶灰,地痞流氓的少年。
少年後麵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士,身上的藝術氣息濃厚,一看就知道是這裡麵的人。
這個少年就是古厲,他一邊走過來,一邊和門口的人喊著:“他們是我爺爺讓帶進來的人,不用檢查。”
那囂張跋扈步伐,內八外八已經無縫銜接,如同地主家的傻兒子。
聞言,檢查的人員趕緊放行,也看到了跟在少年後麵的男人,他可是會長的秘書,怎麼會親自出來迎人。
這時,又來了幾個來考核的人,門口的核查人員就去那邊核對其他人的信息了。
他們都羨慕地看著花祈他們不用檢查,就可以直接進去。
有人已經在心裡麵猜測著,這些人裡肯定有個人是今天的考生,也清楚這樣的待遇意味著什麼。
要不就是厲害得不得了的人,比如群裡麵談論的那匹黑馬,要不然就是有老師帶進去的,反正都不是好惹的。
古厲習慣性地要伸手搭上花祈肩膀,餘光掃到正抬頭望向自己清瘦身影,手就停在花祈的肩膀上方,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古少,你怎麼來了?”
花祈這個神經粗的,沒有發現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隻有他一個人在疑惑不解。
古厲尷尬地笑了笑,順手輕輕拍了拍花祈的肩膀,前所未有的好脾氣,還給花祈打氣:“加油,好好考,我看好你。”
他們消失以後,門口又來了一位比剛剛那些人陣仗還要大的,隻見三輛豪車,直接開了進去,也沒有人敢攔。
有外地來的同學,看得眼睛發直,就忍不住八卦一下:“這又是誰呀!”
核查的工作人員,看著他手上的信息,一一核對,抽空回道:“那是秦小姐,石青大師剛剛收的大弟子,在國外留學回來,參加入會考核的。”
“這麼厲害,還沒有考核都被老師收了,她是不是網上的那個人?”
能夠走到這裡的人,都具備一定高度的生活閱曆和經驗,這幾天協會裡討論最多的就是那個網上出現的設計師,用一幅圖就敲開了珠寶協會的大門,一路綠燈地走進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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