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傷尚未痊愈,且又逆光站著,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悚然感。
短短兩日沒有見到,薑梨便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不同往日的氣息。
以前的陳語柔雖然擅於耍陰,但身上萬萬是沒有如今的這股狠勁的,看似淡漠的眼神,實際裡麵裹著的全是能夠絞人於無形的殺意。
這種氣息,薑梨隻在一人身上見到過。
她微微轉眸,瞥到悄無聲息立於陳語柔身後的肖強身上。
兩人身上貫穿的陰暗,幾乎一致。
“什麼事還能勞煩我們的傅太太不惜千裡趕回,來陳家大駕光臨了?”
陳語柔居高臨下的睥睨,語氣涼薄中又帶著諷刺。
薑梨怎可能讓陳語柔這般架勢淩人的站著說話,她抬腿邁上台階,不疾不徐的走到陳語柔麵前,與她平視著回應。
“聞陳小姐祖父去世,我故趕回前來吊唁,畢竟陳小姐之前也登門拜訪過,我這次若不來,豈不要被陳小姐宣揚笑話了?”
薑梨清楚,戰局一旦拉開,她若氣勢上低於一截,那必然就會被陳語柔給拿捏住。
陳語柔揚了揚不帶笑意的唇角,“傅太太倒是有心了,隻是傅太太消息不夠靈通,我祖父今早就已經火化下葬了,喪飯是吃不到了,風灌一灌,或許還會有幾分飽。”
“倒是要拂了陳小姐的好意了,我來之前,司庭已經帶我吃過了。”薑梨夾槍帶棒的直擊陳語柔的軟肋。
見陳語柔神色微動,薑梨又繼續乘勝追擊,“陳家既然敞開了大門,如果將人拒之門外,這難免會有失於你們陳家大門大戶的風度。”
麵對薑梨的言語,陳語柔麵色又冷了幾分。
但沒怎麼動容的她,雙目陰惻的開口,“傅太太真是高抬我了,想進何必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壓我?隻是家中長輩剛走,怕給傅太太你沾染了晦氣。
你要是不怕日後遇事不遂,那就儘管踏進我陳家大門。”
說著,陳語柔側過身,給薑梨讓開了路。
看上去,她是做出了退讓,實則是提前咒了薑梨,隻要敢邁入,以後日子自行掂量。
薑梨卻淺笑著應對,“孝壓三年運,要這麼比起來的話,陳小姐怕是會比我過的更不順心呢。”
撂下這句話,薑梨直接抬腿走進彆墅裡。
陳語柔的臉色陰鬱的能滴水,薑梨是沒看到,但被蘇茉莉看的一清二楚。
有時候蘇茉莉都佩服薑梨的話術,幾句話就能讓人給氣的七竅生煙。
蘇茉莉跟著薑梨進入陳家,在路過陳語柔身邊時,陳語柔壓低聲道:“你倒是請來了一個好幫手。”
蘇茉莉瞥了她一眼,“搞笑,就你有援手?”
陳語柔不陰不陽的嗤聲,“現在得意,為時過早了。”
蘇茉莉朝著她呲牙,“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能放出什麼氣味的屁。”
聽到蘇茉莉的話,肖強站不住的就要上前。
陳語柔卻一把攔住他,盯著蘇茉莉走向客廳的背影,壓低聲道:“那邊怎麼說?”
肖強:“來的路上。”
陳語柔點頭,旋即跟著她們兩人的步伐前往客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