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轉身就走。
“虞無疾……”
身後傳來輕喚,有些沙啞,有些模糊,他腳步瞬間頓住。
單達唬了一跳:“陸姑娘,不可直呼少師名諱……”
虞無疾擺了擺手,身體一側,想去看看陸英,卻又停在了半路,有些事做了就得做到底,他深吸一口氣,吩咐單達——
“查查是誰帶她進來的,杖三十,扔出去。”
他再次抬腳——
“等等。”
還是陸英的聲音,語氣冷靜許多,嗓音卻更啞。
“我以後不會來了,請少師莫要牽連。”
她再次開口,虞無疾目的達成,心下卻無半分歡喜,隻是沉默著沒應聲。
陸英也沒再開口,隻是深深看著眼前那道背影,虞無疾是懂人心的,這般嚴懲一出來,但凡她還有點良心,日後就不會再用這種法子進來。
這使衙署,她再也進不來了。
少師,好手段。
她收回目光,轉身一步步走遠。
月恒正在外頭候著,見她出來連忙迎了上來:“姑娘,怎麼樣,說清楚了嗎?”
陸英胸口堵得厲害,她的確是說清楚了,可是結果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
虞無疾他……
“他說,”陸英扶住了月恒的手,雖極力克製,指尖卻一直在抖,“說對我從無男女之情,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月恒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啊,那種好連親生父母都無法企及,怎麼會是自作多情?
“姑娘,少師真的是這麼說?”
陸英沒再開口,這種話她怎麼可能會聽錯?
月恒也沒敢再問,隻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姑娘,彆難受,咱們慢慢來。”
慢慢來?
沒辦法慢慢來了,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她還能上趕著嗎?
再說,她以後也都進不去了。
她轉身看向使衙署那煊赫的大門,腦海裡一幕幕地閃過男人含笑的臉,那緊張又關切的眼神,毫無底線的包容和偏袒……
這樣一個人……
“走吧。”
她收回目光,抬腳就走,可不過兩步就停了下來,她轉身,再次看向那道大門。
她還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