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怎麼說的?”
虞老夫人想起來就歎氣,“就說了實話,說他一到齊州府就看上你了,後來醉酒沒忍住。”
她說著攥緊了著手裡的杯盞,氣不打一處來:“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混賬,昨天收拾了他一頓,今天越想越氣,不行,我還得再揍他一頓。”
她說著起身就要走,陸英連忙拉住她,“老夫人,彆這樣。”
“你還心疼他?”
虞老夫人很是不滿,“這麼禍害人家姑娘,我就是打死他都不過分。”
陸英想起她剛才那狠狠砸出去的茶盞,心頭跳了一下,合著虞老夫人動手的時候,是真的下了狠手的,半分都沒顧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連忙開口,當初虞無疾將錯處攔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承了對方的情,她以為對方身居高位,最多就是被非議幾句,並不要緊;從未想過,他的母親這般疾惡如仇,而他對母親,這般敬重。
若是當真害得人家母子離心,可就是罪過了。
“其實那天,少師是為了……”
“人已經去京城了。”
虞無疾的聲音忽然響起來,說話間大步邁了進來,“娘,晚上喝一杯吧。”
“你還敢喝酒!”
虞老夫人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抄起地上的凳子就要打,虞無疾轉身就跑,堂堂封疆大吏,跑得毫無形象,一溜煙就不見了影子。
“兔崽子,你還敢跑!”
虞老夫人罵了一句,拎著凳子風風火火地追了上去。
陸英下意識跟著走了兩步,“老夫人?”
她還沒說完呢。
她歎了口氣,身前卻忽然投下了一片陰影,本該跑走的人去而複返,就站在門前,擋住了門口吹來的風,“彆站在風口上。”
陸英仰頭看著他,逆著光,她有些看不清楚男人的神情,卻不妨礙她驚訝:“這麼快就回來了?老夫人呢?”
“滿院子找我呢。”
他話裡帶了點笑意,“我好歹在疆場操練了幾年,怎麼能連我娘都躲不開?”
陸英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不知道人前威嚴赫赫的虞無疾,私下裡竟然會是這幅樣子。
她以為,他在家裡也會是說一不二的。
“外頭再怎麼風光,回了家我也隻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