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居定侯以為她瘋了。
“罪證確鑿,”
他晃了晃手裡的東西,“你以為你不認就能脫罪?”
“什麼罪證?”
陸英反問一句,徹底放鬆了下來,她滿臉無辜,噙著笑看著居定侯,“那又不是我家的,你憑什麼指認月恒?”
居定侯險些被氣笑了,語氣不自覺加重:“她親手給我的,怎麼會不是你家的?”
“那個……”
月恒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侯爺,荷包五文錢一個,是在繡品鋪子買的,你想要的話,要多少有多少。”
居定侯一僵,他低頭看看手裡的荷包,又看看隻露著一雙眼睛的月恒,半晌沒能說出話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顫巍巍抬起手,隔空指向月恒:“拿著買來的東西送我?”
月恒覺得他這個指控十分不講道理:“世道艱難,我家夫人幾乎每天都要往外頭送銀子,剛剛還給了張捕頭一個呢,這麼多,自己做哪做得過來,當然是要買著用啊。”
居定侯側頭看向馬車旁一直跟著的差役,一把將他腰間彆著的荷包搶了過來,兩隻荷包不管是用料還是繡樣,果然都一模一樣。
彆人給他的都是精心準備過的,有些甚至耗費了數年之久,這個小丫頭,拿個五文錢買來的東西給他……
“那個,我不是要送你荷包,”
月恒再次開口,好巧不巧的,一句話直擊他心中所想,“我是給你銀子,你當時穿那麼少,像是要凍死了,我想著好歹是一條命……”
“你閉嘴!”
居定侯忍無可忍,一張俊臉因為憤怒而扭曲,他哪裡要凍死了?他那是風流,風流!
他仰頭吸了口氣,隻覺得自己和這主仆兩人犯衝,隻要遇到她們兩個,沒有一次順利,但他是居定侯,是什麼都敢做的居定侯。
“好,不肯跟我走是吧……”
他目光越過陸英,死死盯著月恒,起初他沒把這小丫頭放在眼裡,但現在他決定要好好“報答”她。
他試圖露出個胸有成竹的笑容來,可神情卻怎麼看怎麼彆扭,他索性不裝了。
“給我把人帶走!”
主仆兩人吃了一驚,誰都沒想到他會真的這麼不顧忌虞無疾。
“侯爺,這不好吧?”
差役上前阻攔,被侯府的護衛一腳踹開,幾人再不敢動。
月恒被嚇得白了臉,連忙過去抵住了車門,可對方搶的是馬車,車門關得再緊也沒用。
眼看著車夫被拽下馬,她幾乎要哭出來:“夫人,怎麼辦啊?”
陸英也不知道,絕對的強權之下,小聰明是沒有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