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公權臉色微僵,卻又無法反駁。
楚清音見狀,開口道:“父親,陸大人說得對。這事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會影響到我們喬家的聲譽,也會妨礙女兒選秀之事。不如就讓陸大人留下來,也好有個公證。”
喬公權沉吟片刻,終於點頭同意。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蔣姨娘和喬清靈匆匆趕到,臉上帶著幾分焦急之色。
蔣姨娘一進門就開口道:“老爺,我聽說門外鬨事的人已經被抓住了?”
喬公權還沒來得及回答,楚清音就冷冷地開口:“姨娘來得正好。我正要問問你,為什麼要指使旁人來我們府上鬨事?”
蔣姨娘臉色一變,強作鎮定道:“大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楚清音冷哼:“姨娘不必裝傻,這林嶽已經全都招了,說是你指使他來的,還給了他五十兩銀子。”
蔣姨娘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慌亂地看向喬公權,磕磕巴巴:“老爺,你彆聽清音胡說。我……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喬公權沉著臉,沒有說話。
楚清音繼續道:“不僅如此,林書生還說,之前也是你多次安排他與我偶遇,甚至連私奔的主意,也是你給他提的。姨娘,我年幼喪母,原以為你是真心待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私通外男,蓄意毀掉我的清譽?”
說到這,她眼眶微紅,轉身朝喬公權一拜,“父親,你可千萬要為女兒做主啊!”
蔣姨娘麵色大變,一旁的喬清靈也褪了血色:“姐姐,你怎可聽一個外人的片麵之詞,就懷疑姨娘呢?”
蔣姨娘也連連點頭:“對,大姑娘你彆冤枉我,分明就是那個書生故意汙蔑我,想要挑撥我與大姑娘之間的關係!”
眼見蔣氏母女毫不猶豫地汙水都潑向了自己,跪在地上的林嶽也忍不住了,麵紅耳赤地抬起臉,“你胡說,分明就是你找的我,說是你家大姑娘雖出身高貴,卻是個腦子拎不清的蠢貨,很是好騙,讓我多多接近她,沒準還能當尚書府的東床快婿。”
他一邊細數著蔣姨娘之前是如何聯絡他,又給了他多少銀錢,最後看著喬公權,聲嘶力竭地請罪:“還請尚書大人明鑒,草民真的是一時蒙了心,才被這蛇蠍婦人慫恿著做下那種種惡行,草民真的知錯了!”
事已至此,人證物證俱在,正廳內的氣氛一時無比壓抑沉重。
楚清音冷眼看著這一出狗咬狗的戲碼唱的差不多了,抬袖假裝拭淚,嗚咽著添上了最後一把柴:“父親,原來這一切都是姨娘的算計!若是真叫姨娘的奸計得逞了,那女兒此刻哪還有臉活啊?”
“若是父親今日不為女兒做主,那女兒清譽儘毀,倒不如一頭碰死算了——”
說著,她抬步就要朝一側的柱子撞去。
“音音!”
“大姑娘!”
湘蘭趕緊上前去攔,楚清音當然不會真撞,假意被攔住,嘴裡一直嚶嚶哭著。
“夠了!”
喬公權麵色鐵青,死死盯著蔣姨娘:“我竟不知,我府上竟養了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毒婦!”
蔣姨娘見大勢已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爺饒命!妾身…妾身也是一時糊塗啊!”
喬公權怒不可遏,大聲喝道:“來人!把蔣氏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老爺,求求您,求求您看在妾身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饒了妾身吧——”
侍衛們立刻上前,拖走了哭喊不止的蔣姨娘。
喬清靈見狀,悲慟喊了一聲“母親”,而後腰肢一軟,便弱柳扶風地暈倒在地。
喬清靈的丫鬟立刻上前:“二姑娘!”
一時間,正廳裡亂成一團。
楚清音冷眼旁觀這一切,心中卻沒有絲毫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