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著站直身體,唐澤擦擦臉頰的血,嘶了一聲。
慘叫的怪異大蜘蛛散落成一地刀劍,被打得發髻散開衣衫不整的丸傳次郎倒在地上哀聲求饒。
“讓開吧,沒有格調的人渣。”唐澤用腳尖把癱在地上爛泥一樣的家夥撥開,朝他身後的屋裡走去。
“不要,不要拿走它!”丸傳次郎的陰影抓住唐澤的腳踝,哭泣著懇求,“彆拿走它,你要什麼都可以拿走,寶藏,金錢,彆拿走它——”
唐澤蹲下身,微笑著用沾滿黑泥的短刀拍拍丸傳次郎的臉頰:“就是這個表情,就是這種痛苦,你感受到你加諸他人的罪孽了嗎?繼續哭吧,大聲點。”
說完他一腳踢開丸傳次郎的手,在他的哭聲中走進主屋。
屋裡放著一套上好木料的鬥櫥,唐澤被這眼熟的櫥櫃搞得表情微妙。
讓他猜猜,這就是那個漫畫裡被丸傳次郎拿來刻死亡信息的櫥吧……
也算是一種雙向奔赴吧,樂。
唐澤伸手從櫥櫃的頂端,拿下了散發寶光的東西。
這是一把金紙麵的折扇,扇柄用了上好的螺鈿工藝,扇麵上是一個金燦燦的“丸”字。
翻到背麵,是一幅武人揮刀斬向惡鬼的畫作。
“真有意思。”唐澤細細看著這幅畫,有種很難為外人道的唏噓。
以刀斬惡鬼為寶物的收藏家,反倒身化惡鬼,如果沒有唐澤橫插一杠,他也將真的被武人所斬殺。
把折扇收起,唐澤用這柄精美的扇子抵住丸傳次郎的眉心。
“記住這種珍寶被人掠奪的痛苦,”唐澤看他哭得花成一團的臉,撇撇嘴,“好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吧,丸先生。”
老態儘顯的丸傳次郎愣愣盯著他手裡的折扇,歎息著跪坐起來,垂下了頭顱。
陰影化成一道光芒飄散,唐澤把扇子往後腰一插,蹬地就是一個疾跑,躲開身後傾倒而下的門窗。
殿堂的主人失去了扭曲的欲望,殿堂也要傾塌了。
“還是受了點傷啊,不知道用點治療技能管不管用。”唐澤邊與身後崩塌的房屋賽跑,邊自言自語地總結經驗,“隻有一個麵具還是不太保險,我畢竟是一個人在戰鬥,未來也不知道有沒有隊友……”
還得努力啊,唐澤驚險地逃竄出丸家,心裡告訴自己,起碼在認知世界,得有個代步工具吧?
你打人的時候很靚仔,但是你逃跑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
快速結束了一場偷心冒險,唐澤回到波羅咖啡館的時候還沒到午飯時間。
經過唐澤的實驗,治療技能確實可以回複肉體狀態,但僅限在認知世界使用,在離開之前不給自己奶滿血,那就隻能攜帶著傷勢出來了。
之後就算再次進入認知世界治療,也無法直接消除傷口。
幸好這次他的傷主要在軀體上,露出來的部分隻有臉上劃了一道細小的口子,不會引起彆人的疑問。
唐澤把內搭的襯衫扣到頂,免得胸口的淤青被發現,才推門回到咖啡館。
一進門,就看見安室透沉著臉在那洗盤子,雖然沒有太明顯的表情,但是那擦的盤子吱嘎作響的動作堪稱殺氣騰騰。
“安室先生?”唐澤小聲提醒,“這個盤子已經擦乾淨了。”
安室透回神,看看手裡被擦得光可鑒人的盤子,“嘖”了一聲把它掛到架子上。
“心情很不好嗎?出什麼事了?”唐澤坐到吧台的座位上。
放在漫畫裡他現在的樣子大概背後得有成團的效果線,黑氣直冒。
安室透卻用一個問題回答他的問題:“你早上去哪了?”
唐澤乾笑兩聲:“啊哈哈,就是出去逛了逛,突然問這個乾嘛?”
啊這,發生甚麼事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起手偷心就掉馬吧。
“你這兩天沒遇到麻煩嗎?”安室透的眼神極具穿透力,像x光一樣上下掃著唐澤,“有沒有在路上碰到過奇怪的人?”
麻煩,快要出手殺人的諏訪雄二算嗎?偷偷複印了一堆小卡片還雇了不良少年出去發算嗎?
一時間不知道安室透是發現了什麼破綻,還是另有所指,唐澤沒敢立即回話。
結果安室透突然瞪起眼,走近一步捏住唐澤的側臉。
“痛痛痛——”還沒愈合的劃傷被安室透一扯,針紮一樣疼起來,唐澤連忙從他手裡躲開。
看管的未成年在自己眼皮底下還是出了事,安室透氣不打一處來:“傷口怎麼來的?你是不是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唐澤眨眨眼,揣測著安室透生氣的原因,話說的模棱兩可:“就是,普通的劃傷……沒出什麼事啦……”
安室透不買賬,伸手一扯他扣得嚴嚴實實的襯衫領子:“還不老實承認,你早上出門的時候襯衫可沒扣這麼高。”
唐澤身上被大蜘蛛懟出來的淤青可不少,武士刀打人可痛了,挨一下掉25血呢,體現在身體上就是胸口一長條的青紫痕跡,一直延伸到鎖骨,傷痕快發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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