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見裕也舉著望遠鏡,站在樓層上遠遠望著街角。
帝丹高中的放學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唐澤的身影還沒出現,這讓他有些焦躁。
“沒關係的,風見。”見他又拿著望遠鏡盯著看,站在他身後的零組同僚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唐澤昭有時候放了學會去澀穀轉兩圈,晚一點沒關係的。”
“嗯……”風見裕也放下懟在鏡片上的望遠鏡,露出一雙青黑青黑的眼圈,儘力忽略房間裡濃烈的泡麵氣味。
降穀先生不在,整個部署全權由他負責,他沒有自信能盯準唐澤昭,乾脆租下了波羅咖啡館不遠處的一間公寓,幾個人48小時輪換著監視,天知道他這兩天是怎麼過的。
“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會結束了。”拍他肩膀的同僚寬慰道。
風見裕也按住抽疼的太陽穴,還是不放心地對監視組的說:“最後一天了,不要鬆懈。”
幾個人齊聲應諾,房間裡又重歸一片安靜,風見裕也深呼吸,做了個輪換的手勢,從窗前站起身:“我去睡一小時,換人。”
不等他走到小憩用的沙發前,監視組突然有了動靜。
“目標出現。”
“目標出現。”
風見裕也一個踉蹌,堅強地直起了腰。他深呼吸。
唐澤這個家夥,可能是生來克他的。
內心一片慘淡,他還是沉穩地舉起彆在胸前的對講機:“二組,目標到達指定地點,準備行動。”
說完,他自己也打開緊密房門,呼吸了一口樓道裡的新鮮空氣,朝屋頂走去。
“救命啊——”一聲尖叫從天台上傳來,走在街上的行人們紛紛駐足抬頭,就見一個穿著帝丹高中校服的女人從公寓樓頂上的陽台探出了身,大聲地呼喊著。
有的人緊張地交頭接耳,有的人裝作沒看見一般低頭繼續行走,走到咖啡館門前的唐澤也抬起了頭,看向陽台上的女性。
在又發出了一聲絕望而短促的尖叫之後,陽台上的女人仿佛被什麼拖住一樣,退進了屋內。
對,就是這樣!
看見這一幕,風見裕也振奮地一握拳。
以唐澤素來表現出的風格,他肯定會衝上來,然後——
唐澤站在樓下仰頭看了幾秒鐘,默默拿出了手機。
他把手機貼在耳邊說了一些什麼,然後他扭頭就走,走進了波羅咖啡館中。
風見裕也:“?!”
一小時後。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臉上帶著微笑,內心一片蒼涼的風見裕也握住麵前年輕人的手。
“不用客氣。協助警方也是市民的義務。”栗色頭發的高中生笑容明朗,引得隔離線外的幾個女孩忍不住拿出手機拍攝起來。
“這就是那個,最近很多報道的高中生偵探吧,明智,吾郎?是叫這個名字嗎?”
“和你爸爸名字很像也!聽起來也是個厲害的偵探。”
“這個就……”
“不管那麼多了,哇,拍起來真養眼啊……”
耳中是旁邊群眾的熱切讚揚,風見裕也回過頭,看著喬裝成女高中生和歹徒的同事被一起夾上警車,眼中簡直含著薄薄的淚水。
“像這樣偽裝成案件的情況,往好一點想或許是惡作劇……但以我在國外的經驗,是發生過用這種手段誘殺路人甚至誘殺警察的惡性事件的。”明智吾郎嚴肅起神色,一本正經地說,“不要掉以輕心哦這位警官。”
“長官,警署那邊說,有人報警稱目擊了一起疑似惡作劇的治安事件……”像是故意的一樣,就在明智吾郎這樣交代的時候,一個小警察走到風見裕也身側,低聲報告道。
風見裕也:“……”
所以唐澤他剛才是在報警是嗎,所以他沒有上來的原因是發現這事有問題是嗎。
沒必要吧,敏銳到這個程度真的沒必要吧!
是不是降穀先生走前和他說了什麼導致他突然行事變謹慎了?
您到底有沒有把應該傳達的東西傳達好啊,降穀先生!不要這樣坑你通宵加班的下屬啊!
————
遠在一百多公裡外的安室透當然是接收不到下屬內心的悲鳴的。
他正在盤桓的秋名山彎道上疾馳,眼睛緊盯著前方的車輛。
他轉方向盤的動作大開大合,擦著排水渠扭轉車身,又一次在轉彎處拉近了與前方車輛的距離。
“砰!”
突然間,一聲狙擊槍的槍響傳來,猛然間失去平衡的力道將他扯得朝外一偏,他嘴裡喝罵了兩聲,不得不握緊方向盤把住開始失控的車輛,腳下不情不願地點起刹車。
車窗外的景物快速旋轉,在山間公路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白煙,車身在偏轉了整整360度後,驚險地停在了路麵的邊緣。
安室透看向後視鏡,被他緊追不舍的黑色車輛已經徹底從視野中消失,他不甘地錘了一下方向盤,砸出了一聲洪亮的鳴笛聲。
“跟丟了?”耳機中,琴酒硬邦邦地問道。
“前輪被狙中了,是赤井秀一。”安室透陰沉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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