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小姐,是我。”
聽見電話那頭屬於少年的清越聲音,日向幸立刻站直了身體,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有什麼新發現嗎?”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越是等不到消息,希望就越是渺茫。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可是她也不想回到長門家,家中越來越多聚集的警察,他們嚴肅的麵色和沉重的聲音,像是一聲聲逼迫到耳邊的倒計時,告訴她事態正在越來越嚴重。
想到那幾個少年人鄭重的、充滿自信的神色,她的心情莫名會安定下一些。
“我們可能找到了長門秀臣先生的去向。”就在她的心高高懸起的時候,她聽見唐澤的聲音說,“不過情況可能並不樂觀。”
“……你們發現了什麼?”日向幸聽見自己發著顫的聲音輕聲問著。
“這個……”
對麵傳來的略帶遲疑的聲音,令她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整理著情緒,鎮靜地說:“有什麼就直說吧。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了。”
先於接下來的話,先傳進她耳中的,是一聲歎息聲。
“我們在湖岸找到了長門秀臣先生放下的花束,推斷他應該是在中午之前來過湖邊。與之一起發現的,還有一些疑似血跡的痕跡……我們已經通知了警察方麵來做血液檢測,不過……”
從他小心翼翼,像是在與患者家屬對話的態度當中,日向幸已經聽出了很多意思。
她用力呼吸著,努力喘勻了氣,沉默了幾秒之後才勉強問道:“光明先生呢,有找到他的消息嗎?”
“我來說吧。”
短暫的安靜過後,電話對麵開口的人換了一個,似乎是看見唐澤無法開口直說的樣子,將電話直接接了過來。
這是一個不算熟悉的聲音,聲線經過電波的轉換也略顯失真,但從他很有特色的語調上,日向幸判斷這是那個信子小姐雇傭的偵探。
“雖然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我認為襲擊了長門秀臣先生的,正是長門光明。”這一次,對麵的人說話就直接了許多,他無情地宣判道,“這一點我們很難向警方說明,不過我覺得還是需要與你們溝通一下的。我想,他不會無緣無故對秀臣先生出手,所以還請務必注意長門道三先生的安全。”
隨著他語氣平緩的敘述,日向幸隻感覺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等到她真的緩過勁來的時候,已然掛斷的通話中隻剩下急促的忙音。
“秀臣……”跌坐在長椅當中,日向幸捂住臉,恐懼又悲傷地呼喚著愛人的名字,出汗的手心中一片冰涼。
她不知道自己蜷縮了多長時間,將她從翻湧的情緒當中喚醒的,是一聲細微的悅耳鈴聲。
日向幸立刻抬起了頭。
這是她為長門秀臣設置的提示音。
她的戀人因為身體上的缺憾,與外界接觸很少,專注於寫作的他總難免情緒敏感的時刻,她總難免擔憂,所以給他設置了專門的提示音,生怕錯過了一點消息,不能及時安撫住對方的心情。
她的心高高提了起來,懷著最後一線希望,點開了新收到的提示。
入目的第一行字,就讓她努力克製住的眼淚決堤而出。
「給摯愛的阿幸,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無論你是否發現了這一點,帶上我的份,好好活下去。
我想我是沒有資格娶你的,為了彌補我犯下的罪……」
————
“隻是打個電話,你都非要搞這麼一手,有意思嗎?”站在旁邊看著唐澤一個人對著手機唱完了獨角戲,中途隻是換了一隻抓手機的手,星川輝一陣無語。
也幸虧現在除了倒在地上的長門光明,沒有其他人能看見這一出,否則就算是知道唐澤身份貓膩的人,也不得不說一句精神分裂。
“這樣才比較有說服力嘛,也方便解釋之後的設計。”還保持著明智打扮的唐澤笑著放下耳邊的手機,“諾亞,聽得見嗎?情況如何?”
“你猜的沒錯,郵件一發送過去,導航很快就有了回應。日向幸生成殿堂了。”周圍沒有了其他人,諾亞毫無顧忌地從屏幕裡探出了頭,“不過,就這樣把長門光明帶走,他們不會起疑嗎?消失得也太毫無痕跡了。”
伸手將貞子一樣探出屏幕的布娃娃直接扯了出來,唐澤低頭看了一眼嘴歪眼斜,因為疼痛在反射性地抽抽中的長門光明。
“服部都能一腳蹬掉防盜門,我一個偵探,扛著一個八尺大漢健步如飛地溜走,也是很合理的事,對吧?”一邊這樣的吐槽著,唐澤一邊真的彎下腰像扛麻袋一樣,將失去意識的長門光明扛在了肩上,“走了諾亞,開門。”
“關鍵詞呢,你已經有頭緒了嗎?”被他提著電線拽在手裡的諾亞“咦”了一聲。
“我在離開長門家的路上與日向幸有過一些交談,”想起早些時候發生過的對話,唐澤毫不遲疑地說,“地點,長門宅,目的地,阿鼻地獄。”
會與日向幸產生那麼多對話,倒不是唐澤故意在套情報——當然了,設想她會產生殿堂或陰影的唐澤,確實是有在旁敲側擊對方的觀念的意思——主要是服部平次和柯南都無暇他顧,他總不能讓氣氛太過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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