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全都是因為建平太守孫阜。”王敦歎了口氣道:“咱們在這裡大量招攬流民,很快就被孫阜知道了,他便也在建平照葫蘆畫瓢,如此一來,投奔到咱們這裡的流民就變少了。”
“孫阜此人才乾如何?”司馬遹臉色有些凝重的問道。
“此人在郡守裡麵還算頗有才乾的,不然也不會將他派到建平來,建平曆來是荊州的西邊門戶。”王敦為人頗為自負,能得到他的認可,想來不是浪得虛名。
建平郡是荊州最西邊的一個郡,所轄麵積接近宜都郡的三倍,郡治巫縣緊鄰梁州巴東郡的郡治魚複,是西進梁州和益州的橋頭堡。
“處仲以為,他招募流民意欲何為?”司馬遹又問道。
“那肯定是防著咱們啊。”王敦不假思索道:“據說建平的士兵都十分吃苦耐勞,又經過孫阜調教多年,作戰素養極高,是荊州最為彪悍的山地兵。”
“照這麼說的話,咱們若想從建平去益州,孫阜一定會從中作梗吧。”
“很有這個可能,據說他和宗岱關係匪淺,咱們因為木材的事兒也肯定得罪了宗岱,若咱們想從建平西進益州,肯定要防備孫阜。”說到這裡,王敦提高了音量,豪氣衝天道:“請殿下放心,再給臣半年時間,必能壓製孫阜,屆時若敢橫加阻撓的話,臣先滅了他。”
“好,本宮相信你。”司馬遹向來不會直接打擊下屬,但又轉移話題道:“處仲,除了步兵,咱們還需要打造一支水軍。”
“水軍?”王敦一愣,繼而道:“殿下不會是想去攻打南郡吧?”
“短時間不會,但咱們既然住在江邊,怎麼可能少得了水軍呢?”
“殿下之言雖有道理,但一時半會兒很難做到啊,不僅兵力有限,也缺少這方麵的人才。”王敦有些苦惱道。
“不急,一開始並不需要很多人,隻是將那些熟識水性的先挑出來,至於將領,先留心著,有心的話總能遇到合適的。”
“臣明白殿下的意思了,一定會留心的。”王敦點頭道。
其實,司馬遹並不是真的指望王敦訓練出一支水軍來,隻是想給他找點事情做,免得他閒不住和孫阜過早的起衝突。
和王敦溝通完關於軍事上的構想後,司馬遹又帶著荀奕、郭默以及荀綽一起奔赴宜都西南部的佷山縣,親自勘察當地的地形。
佷山縣的縣治位於夷水南岸,縣城的西邊、南邊和北邊三麵都是山區,唯有東邊是丘陵和平原,境內呈現明顯的西高東低態勢。
經過實地勘察,司馬遹發現,得益於夷水的充沛水量,佷山縣還是可以開發一定麵積的梯田,對於他的計劃,荀綽顯得非常感興趣,並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佷山一向人口很少,臣以為,完全可以將這新開發的梯田授給益州來的流民,隻要他們能安居樂業,一定能吸引更多流民來到宜都。長遠來看,孫阜是搶不過我們的。”荀綽道。
“是啊,民以食為天,隻要能讓百姓安居樂業,人口就會越來越多,人口多了,能夠供養的軍隊也就多了,這對於我們接下來的計劃至關重要。”
“殿下所言極是,殿下的屯田和授田計劃看起來成效緩慢,但一旦成功,每一步都將走得非常穩,不是那些短視的人所能看得明白的。”
“知我者彥舒也。”司馬遹欣慰道:“無論是屯田,還是授田,以及現在推行的梯田,說到底就是休養生息、富民強兵,以後無論走到哪裡,一定要堅定不移的推行下去。”
“殿下放心,臣一定在宜都做好樣板。”荀綽目光堅定道。
“好,辛苦彥舒了,這可都是苦差事啊。”看著他明顯變得黝黑的臉龐,司馬遹倍感欣慰。
將宜都的事情安置妥當後,司馬遹於八月底回到了襄陽。整整兩個月奔波在外,又恰逢炎熱的夏季,司馬遹將自己累得夠嗆,回到襄陽後,他決定好好休整下。
這一年的秋天,是司馬遹魂穿後過得最為清閒的一段時光,府中的瑣事以及梯田的事都交給荀奕去辦理,他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練兵上。
自從勸降孟觀後,司馬遹麾下的騎兵數量增加到了一萬兩千人,另有步兵五千人,再加上司馬遹和司馬虓各自擁有的五百親兵,襄陽總兵力達到了一萬八千人。
出於對孟觀的信任,除了自己和司馬虓的一千親兵,司馬遹將其它的一萬兩千騎兵都交由孟觀來統一訓練和日常管理。
孟觀將一萬兩千騎兵分成三營,每營各有四千人,其中一營的將領是孟觀的次子孟安,他的長子孟平曾是司馬允麾下將領,被司馬倫所殺。另外兩營的將領全都出自司馬虓麾下,一個是田衝,是田徽之子;一個是嶽剛,曾擔任司馬虓的帳下督。
孟安和田衝都還隻有二十來歲,正是少年意氣,每天一門心思都用在軍營裡。嶽剛相對來說年長些,卻也隻有三十來歲。總體來說,這是一支年輕的隊伍。
至於那五千步兵,一時沒有合適的將領,就暫由郭默統領。所以郭默既是司馬遹的太子左衛率,又是步兵統領,但他麾下有幾位得力的副將,能幫他分擔不少日常訓練事宜。
對於這個人事安排,司馬遹基本是滿意的,既能充分發揮孟觀的才乾,也不會讓司馬虓有被架空之感,又能讓郭默逐步握有更多的兵權,各方麵都考慮到了。
然而,自從入冬後,司馬遹的心情就變得灰暗起來,因為司馬尚的身體狀況是越來越糟糕了,受不得一點寒涼,三天兩頭的發燒咳嗽,讓司馬遹不得不抽出更多時間陪伴他。
十一月的一天,司馬遹和往常一樣,將司馬尚裹得嚴嚴實實,帶著他一起在院子裡曬太陽,旁邊的司馬臧經過調理後,已和正常的孩子無異,在一旁嬉鬨玩耍。
司馬遹所住的房子本是襄陽的一個富戶所有,在他來到襄陽後,主動獻了出來。
一陣風吹來,司馬尚又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司馬遹一麵拍著他的後背,一麵命人倒杯開水來。正在這時,司馬虓從前門徑直而入,看到這一幕後,一麵伸手接過水杯,一麵關切的問道:”三皇孫最近還是經常咳嗽嗎?”
“是啊,吃藥根本不管用。”司馬遹歎了口氣,隨即問道:“最近沒出什麼事兒吧?”由於陪伴司馬尚,他幾乎有一個月沒過問具體政事了。
“襄陽和宜都都沒什麼事兒,是益州出事了。”司馬遹隨便坐在藤椅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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