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都到僰道雖有五百餘裡,但兩地之間有水道連通,李驤又是順流而下,所以隻用了五天就出現在僰道城下。司馬遹早已料到李雄會派兵前來,嚴陣以待。
“司馬遹,你不在交州好好做你的山大王,跑到我益州來做什麼?”李驤大喝道。
“敢問來者何人?”司馬遹問道。
“本將乃成都王麾下太傅,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李驤是也!”
“本宮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氐人吧,誰讓你來益州的?還不快給本宮滾回你的老家!”
“放肆!少在這裡逞口舌之欲!”李驤一向頗為沉穩,但現在也被司馬遹氣得夠嗆,怒斥道:“是你司馬家得位不正,遭天所棄,讓一個傻子坐上了皇位,這是天要亡你司馬家!”
尼瑪,太狠了,這是將底褲都給扯了啊,司馬遹頗為惱火,冷笑道:“就算天要亡我司馬家,也輪不到你這氐狗在這裡狂吠,本宮今天倒要看看你的狗骨頭到底有幾斤幾兩!”
“好一個廣陵王,好一個廢太子,不撕爛你的狗嘴我誓不為人!”盛怒之下,李驤指揮麾下的八千步兵對僰道縣城發起了強攻。
僰道雖是犍為郡的戰略重鎮,但畢竟隻是個縣城,城牆並不算太高,普通的梯子就能登上去,所以司馬遹的防守壓力並不小。
就在李驤的攻城一波強過一波時,他的陣後忽然出現了一陣騷動,接著呈現潰敗之勢,李驤非常狼狽的收集起殘兵,下令步兵停止攻城。
不一會兒,一支騎兵從李驤背後衝出,不再和李驤的騎兵纏鬥,而是徑直衝向那些準備撤退的步兵,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步兵猝不及防下被衝得七零八落。
是你,果然是你!這時,司馬遹已經認出了這支騎兵的領頭者,赫然是李秀!
司馬遹見城下的步兵陷入混亂之際,馬上帶領麾下的步兵出城發起反擊,前後夾攻之下,李驤的步兵也呈現潰敗之勢。李驤見此情景,勃然大怒,領著麾下的騎兵向李秀衝來。
李秀的騎兵數量要比李驤多出一千左右,又是乘著勝利之勢,李驤漸漸開始不支,但他自恃步兵比司馬遹要多,隻要自己頂住了,步兵就能扭轉劣勢,說不定還能反敗為勝。
於是,李驤鼓起餘勇,親自衝入陣中,以激勵麾下士兵的鬥誌。
果不其然,看到主帥親自參與戰鬥,李驤麾下的步兵很快止住了潰敗之勢,重新集合在一起。如此一來,司馬遹的壓力陡然大增,因為他的步兵隻有對方一半。
到了這一步,雙方主帥都明白,這場戰鬥的勝負關鍵在自己身上,隻要自己頂不住,必然會一敗塗地,因此都拚儘了全力,司馬遹遭遇了魂穿以來最凶險的一戰。
當然,如果硬要說司馬遹有什麼優勢的話,那就是他身邊還有郭默的兩百親兵,而且還是騎兵,即使他麾下的四千步兵全部陣亡,這兩百騎兵還是可以保住他的性命。
但很顯然,司馬遹是絕不會拋下那四千步兵自己逃跑的,那四千步兵也是有他這個主心骨才勉力頂住沒有崩潰的。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司馬遹的步兵壓力越來越大。
“殿下,末將想冒個險。”忽然,郭默湊近司馬遹道。
“玄雄請講。”
“擒賊先擒王,末將想領一百人先去拿下李驤,您需要再支持一會兒,萬一頂不住的話可以先撤出戰場。”
“好,去吧。”司馬遹想都沒想,立馬答應了。眼下李驤也被李秀壓得很慘,但他有意和自己的步兵靠在一起,等於是將後背露給了司馬遹。
郭默諾了一聲後,帶著麾下的一百親兵直插李驤的背後,很快便撕開了一道口子,然後直奔李驤而去。
李驤完全沒有想到司馬遹還能派出這支奇兵,猝不及防下身首異處。郭默一個瀟灑的轉身,俯身從地下撿起李驤的人頭,大喊道:“李驤已死,爾等還要負隅頑抗嗎?”
這句話如同一聲驚雷,瞬間擊破了李驤麾下士兵的心房,而司馬遹和李秀麾下的士兵則士氣大振。於是,一場相持戰變成了一麵倒的屠殺。
此時,李驤的騎兵還剩下一千人左右,看到大勢已去,在一名副將的帶領下向北突圍而去,剩下的五六千人全是步兵,逃又逃不了,打又打不過,隻好原地投降。
憑借一己之力扭轉了戰局,郭默非常高興,想要和前來馳援的騎兵將領打個招呼,驀然發現是李秀後,大吃一驚道:“李妃?竟然是您?”然後匆忙行禮。
“郭將軍,戰場之上沒有李妃。”李秀連忙阻止道,又忍不住誇讚道:“郭將軍不愧是虎將,若沒有你,咱們今天不一定能贏。”
“李,李將軍過獎了,您才是天降神兵。若沒有您,僰道已破。”
和郭默完成一波商業互吹後,李秀徑直走到司馬遹麵前,麵無表情的行禮道:“末將救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哪裡,哪裡,來得正好。”大庭廣眾下,司馬遹不敢過於隨意,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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