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出發有先後,最終三台車還是幾乎同時到達君府飯店。
來到負二層,曹臻帶著古逸風等人直接進了蝶會所,七拐八彎的進到號包間。
“這個房間好,以後我來蝶會所都是這間包廂可好?”
曹臻麵帶疑惑望著他,道:“可以啊,但為什麼阿風會喜歡號?”
王霆在那兒咋呼道:
“笨,你家阿風生日就是。”
“七月七號嗎?”
“不然呢?”古逸風笑道。
“我電話號碼不也結尾?”
曹臻吐了吐舌頭,笑道:“我承認這次是我笨了。”
也是個寬敞的大包間,一如蝶會所的設計風格,低調奢華。
昏暗燈光下,每個人都顯得那麼不真實,卻又影影綽綽的,充滿神秘和魅惑。
古逸風居中而坐,曹臻就陪坐在身邊。
她時不時偷偷看一眼古逸風,心中滋味也是頗為複雜。
“喝啥酒?你在我這兒還有六瓶存酒呢。”
“軒尼詩活動還在繼續嗎?”
“嗯,還有。”
“那就老樣子,開十瓶。”
“好的,謝謝你,阿風。”
“又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人家隻是習慣了嘛。”
說著,曹臻拿出電話撥打出去:
“小艾,你拿十瓶軒尼詩O和六瓶礦水、兩個果盤,來包廂。”
掛斷電話沒多久,一個公主打開房門,身後跟了兩個少爺,把酒水果盤全部端來。
公主麻溜開酒倒酒,分派水果和倒水,一如行雲流水般高效。
不存在找美女這種最煩心的事。
三對男女,自顧自喝酒聊天。
“想唱歌嗎?我們這裡音響效果老好了。”曹臻問道。
“不想唱。”
“想玩啥?”
“我們就聊天吧。”
古逸風前世,是麥霸級的存在。
今生現象級歌手,反而對唱歌興趣缺缺。
或許是酒量提升的原因,又或許是美女多的都來不及泡,哪還有閒心去唱歌?
總之,被新的樂趣所取代。
“你說當媽咪才三個月,那之前做什麼的?”
見古逸風對自己的事情感興趣,曹臻沒來由的有些開心,同時也有些慌張。
“兩年半前,我大學一畢業,就在帝都一家外資企業擔任翻譯,看得出來嗎?”
曹臻的回答,引起了古逸風的興趣。
“你在哪所大學畢業的?”
“帝都外國語大學。”
“哇!名牌大學。”
“嗯,也就這樣,我還會四國語言呢,又有什麼用?”
“不能這樣說,隻是還沒給你機會施展,有本事的人遲早會發光。”
見古逸風誇自己有本事,曹臻內心有些興奮。
“好好的,為什麼要乾這行?”
古逸風繼續問道,還不等曹臻回答,便又追問道:
“難道家裡出了什麼事?”
曹臻輕歎一口氣,搖搖頭,又點點頭,輕聲道:
“其實,我大學畢業沒多久,就結婚了,老公比我大八歲,是帝都一家建築裝潢公司的老板。”
古逸風似早有預料,沒出聲,繼續聽她訴說。
“我是土生土長的津海人,父母生我比較晚,所以現在都已退休,在津海頤養天年。”
“我在帝都上大學,也希望在帝都發展,甚至安家落戶。”
“畢業後結婚也是當務之急。”
“我老公人不錯,勤懇踏實,事業雖不算大,卻也攢下不少家底。”
“同學們都很羨慕我,因為我什麼都不缺,有車有房有存款,吃穿用度都屬一流。”
古逸風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好命,不過,是不是遭遇不幸了?”
曹臻看他一眼,繼續道:“你說的沒錯,本來我過著無憂無慮,少奶奶一樣的生活,除了......”
說到這兒突然停住,又看了古逸風一眼,才又說道:
“兩年前,我老公公司接下廣彙大廈工程項目。”
古逸風眉頭一皺,道:“南三環那個廣彙大廈?”
曹臻一愣,點頭道:“嗯,就是那棟爛尾樓。”
古逸風問道:“那不是帝都三建中標承包的嗎?”
曹臻驚訝了,問道:“你知道那個項目?”
古逸風點點頭,但沒說什麼。
曹臻看了他好半天,這才繼續說道:
“我老公的公司叫做福安建築安裝工程有限公司,一直就是做帝都三建的分包商。”
古逸風恍然大悟,接口道:
“富洋公司拖欠了工程進度款,帝都三建沒收到錢,於是你們公司就往裡墊錢施工是吧?”
曹臻點頭道:“就是這樣,這行都是如此,不帶資墊資,根本沒人給你項目。”
古逸風歎口氣道:“我明白了,你老公的公司,估計把流動資金全部墊進去了。”
曹臻點頭道:“正是如此,而且分包商有十幾家,都一樣,一分進度款都沒拿到。”
“墊到無能為力,變成了現在的爛尾樓。”
“我們公司墊了一千多萬。”
“幸好我老公穩重,沒有去銀行貸款墊進去,不然真要完蛋了。”
古逸風點頭道:“你老公很英明啊。”
曹臻尷尬一笑,道:“可那又如何,一千三百多萬,顆粒無收。”
“其他項目也受到影響,公司裡技術和管理人才跑了一大堆。”
“很多人工資都還欠著,為了給我老公把公司維持下去,我才來的這裡當媽咪。”
“業績和運氣好的話,每月小幾十萬收入,不但可以給公司剩下的員工發工資,還可以幫到我老公接到新的工程項目。”
說到這裡,她看向古逸風,眼眶裡隱隱閃爍淚光。
“你運氣還算好的,能來蝶會所當媽咪,一般人可乾不了。”
古逸風低聲說道。
“那是因為蝶會所當年的裝修,就是找我老公做的,雷總和我老公認識。”
“原來如此。”
“看來,你老公在業界應該小有名氣吧?”
曹臻點點頭,道:“我老公叫周福安。”
古逸風沉默,喝下一杯酒,道:
“你快熬出頭了,半年後就能收到進度款,而且,項目還能繼續做下去。”
曹臻雙手一顫,激動問道:
“真的嗎?你彆騙我。”
“這種事我能騙你嗎?”
可不是,半年後買下廣彙大廈的是葉蘅,而收尾工程的投資,卻是他古逸風風少啊。
曹臻熱淚盈眶,道:
“這麼說來,我隻要堅持半年,就不用再陪人喝酒,陪人玩鬨了。”
古逸風看她一眼,歎道:“看來你是真不想乾這行。”
曹臻一個勁點頭,道:“我知道很多女人熱衷於這行,來錢快,人麵也廣,可我不適應,也不喜歡。”
“那是性格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