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如今已經基本確定,自己並非程家之子。儘管他對此早有預感,可他當親耳聽到自己喚了十幾載爹娘的兩人,在背地裡巴不得他早死,更甚至還處心積慮地算計著讓他悲慘度過一生時,他的心中終究還是會意難平。
程野暗嘲:想想自己這些年來的真心付出,真是全都喂了狗。
程野耳朵太敏感,他離程實夫妻房間老遠,還能聽到兩人急促的呼吸聲,他乾脆的轉身出了家門往山上去。
一來他想到山裡麵打點兒獵物吃,二來他現在需要平複心情,他怕他一個衝動,衝進去把兩人給殺了,為了兩個人渣,背上噬親殺父母的罪名,不值當。
他原先想要進山躲避離世獨居的念頭暫時放下,他想弄清楚程實和章豔,兩人到底在換子事件中是什麼角色,是自願還是強逼。
若是自願換子,那他這些年吃的苦,他總要討回來,若是被人強逼不得不同意換子之事,他自認倒黴放程家一碼。
至於讓他去找親生父母,他卻是不想的,他生母既然能做得出換孩子的事,想來就是不想要他,他何必眼巴巴的找上去討人嫌惡。
現在他有能力讓自己過得很好,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更不需要去討好任何人。
程野雙眼泛著清冷的幽光,他在晚上的山林中如履平地的行走,若是讓人不小心瞧見,還以為他是山鬼。
程野在山上不一會兒功夫便瞧見,不遠處的樹叢下,有一窩正在酣眠的野豬。
程野放桃樹出圖騰空間,同時在腦海裡說:“小桃,該你上場了。”
桃樹一邊意識裡回:“好的主人。”一邊伸展樹枝。
程野好奇的問:“你在乾嘛?”
“舒展筋骨啊!”桃樹回:“我看你們村裡的老頭老太太起床都這樣啊,我在向你們人類學習,我學習人類的行為習慣,方便我更了解主人你啊。”
程野一頭黑線,嘴角抽動。一棵樹舒展筋骨,有大病啊。
他想到自己馬上要用它,還是忍下到了嘴邊的吐槽,免得員工鬨心,沒心情乾活。
程野不客氣的指使它乾活,吩咐:“小桃,看見前麵的野豬了嗎,你悄悄的去抓一隻小野豬,記住一隻小野豬就夠了,彆多抓。”
他怕桃樹又亂來,再三強調。
程野那雙眼在漆黑的夜裡閃閃發亮,他說著話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他這輩子還沒吃過豬肉,確實有些饞了。
樹叢中睡得香甜、鼾聲大作的野豬們,還不知道正有人在暗中覬覦它們的肉,饞的流口水。
隻見野豬群中間的某隻小豬,被從高處落下的幾根樹根,驟然捆的結結實實,不等小野豬反應過來發出一點兒動靜,引起大野豬們的警覺,樹根已飛快卷縮將它拉到高處。
程野靜靜地蹲在一棵大樹下,滿心期待著戰寵出馬去抓捕獵物。與此同時,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小心翼翼地留意著是否有彆的獵食者突然出現。
隻見桃樹的樹根悄無聲息選定一隻小豬,立刻將它的嘴和四條腿綁的嚴嚴實實,再輕鬆把小野豬拉到樹上。
片刻,一隻捆綁結實的小野豬就到程野麵前。
桃樹得意地邀功道:“主人,你快瞧!我抓到了,這是不是你想要的呀。”
程野滿臉喜色,誇讚道:“沒錯,就是這樣的,小桃,你真是太棒了!”
程野一邊在腦子裡跟桃樹交談,一邊扛起小野豬立即跑路。他幾個跳躍,人已轉站到溪邊。
程野將小野豬隨意丟在溪水邊,而後招呼道:“小桃,你先來吸野豬身上的血。”
桃樹聽了,興奮不已,激動地說道:“真的嗎?謝謝主人!”
程野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微微頷首道:“嗯,對,你先吃。你可是這次抓捕獵物的大功臣。放心吧,你跟著我,隻要我有一口吃的,絕對不會少了你的份。”
不過嘛,實際上他心裡擔心豬血的血腥味暴露在空氣中,會吸引來附近的大型食肉動物,他盤算著桃樹可用樹根吸血,不會散發大量的血腥味。他正好可以利用桃樹這個免費勞動力乾活。
桃樹對程野的那點小心思全然不知,滿心滿眼裡隻有感動,它發出的聲音裡都帶著哭腔:“嗚,嗚嗚!主人,你真是太好了。”
程野揚起下巴,一臉的得意洋洋:“那是自然,好好乾。”話落,他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抬起來揉了揉鼻子。
雖然桃樹也不知道究竟活了多少個年頭,可每次聽到它那如孩童般稚嫩的聲音,程野都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哄騙一個天真無邪的無知小孩,他的良心深處隱隱地湧起那麼一丁總痛意。
程野的腦海中立刻又浮現出桃樹前世殺害那麼多人的場景,再想到這輩子自己差點又再次死在它手上,瞬間便不覺得內疚了,腰杆也挺直了。
程野趁著桃樹吸血的這會功夫,他挖了一個半米深,一米長的土坑,之後他先在坑的底下,鋪一層在溪水邊撿的乾淨鵝卵石,又扔下去許多乾柴,隨後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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