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沐霖雲小小地打了個飽嗝,那羞窘之色瞬間染紅了他的臉頰,一斤重的桃子,竟讓他吃得如此撐脹失態。
又聞到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酸臭味兒,他生平第一次恨不得地上能立刻出現一條縫,好讓自己鑽進去躲起來。
他從未想到過,自己竟會在外人麵前如此失禮,簡直羞愧的無地自容。
程野將木氣在沐霖雲的身體裡緩緩運轉了三圈,全力幫助他消化桃子的藥力。不一會兒,沐霖雲的身上便冒出了淺灰色的汙泥,酸臭之味也愈發濃鬱。
待程野幫助沐霖雲將桃子的藥力完全化開在身體裡後,他便鬆開了手。他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所以既沒有打趣沐霖雲,也沒有做出其他出格之舉。
隻見他滿臉嚴肅,無比認真,一本正經地問道:“沐霖雲,讓你幫我寫的東西寫好嗎?我等會兒還要把它放回程實身上呢,不然可就沒好戲看了。”
沐霖雲迅速收拾好尷尬的情緒,恢複了鎮定自若的模樣,回應道:“我已讓秋霜去仿寫一份,不會讓程實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
程野則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說道:“他又不識字,看不懂的,隨便糊弄一下就行。”
沐霖雲並不認同程野的說法,反駁道:“既然要做,那自然應當做好。”
程野認同地點點頭:“好吧,那把紙條給我,我趕時間。”
沐霖雲卻搖頭拒絕:“你一個人晚上在路上行走不安全。我已經讓夏風去辦此事,他既是男子,又習過武,定能將這件事辦好。”
沐霖雲說著轉頭,掃了一眼窗外灑下的月光,勸說道:“天色已晚,你在隔壁先住下吧,彆的事明天再說。”
程野搖了搖頭,拒絕道:“我回程家還有點事兒要辦。對了,你娶我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沐霖雲滿心無奈,輕歎一聲:“為什麼是我呢?以你的能力,可以找到更好的人選。”
程野歪著頭看向他,說道:“你差一點就死了,你知道嗎?”
程野心裡想著,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不是應該的套路嗎?
沐霖雲沒有領會到程野的意思,隻是微微頷首道:“我知道。”他的身體已然到了油儘燈枯,回天乏術的地步。病人本身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他又怎會沒有感覺呢。
程野對於沐霖雲沒猜到他的心思感到有一點兒失望,然而,沐霖雲坦然麵對生死的心態,卻讓他很是欽佩。
“我初次情熱期已過,那三天除了熱得讓我心煩之外,其他倒也沒什麼。”程野直勾勾地盯著沐霖雲,他在明示加暗示他可不是隨便的人。情熱期一個人也可以忍過去,並不是急著解決……咳咳,就匆匆忙忙找個人嫁了。
沐霖雲看過剛才的生辰八字,自然知道程野年滿十六,生辰已過。他並非無知小兒,自然知道什麼是情熱期。花印公子十六歲成年生辰當天,加上生辰前後兩天共三天,從滿十六歲生辰那個月起,以後每月的那三天都是情熱期。
他不明白的是,程野為何認定了他,還篤定他一定會同意這婚事請求。他表情複雜,忍不住追問:“所以……”話到嘴邊,卻又頓住,後麵那些“你是為度過每月的情熱期,還是為我這個人,還是彆有目的。”的疑問含在嘴裡,並沒有明說出來。
程野猜到了一點他的疑問,想了想決定說點什麼。
“我呢被雷劈以後得了一點點好處。”程野伸出拇指和食指,具象化的比劃了一個很小的縫隙。
“這個好處讓我,有辦法治好你,就是可能有點慢。你娶我,我治好你的病。”程野坦率地說出他的打算。
沐霖雲漆黑的瞳孔一瞬不眨的盯著程野,神情冷淡,聲音沒有起伏的問:“隻是交易嗎?”難道他看錯了他,能將自己的人生大事算計其中的人,能是什麼良善之輩。
程野眨了眨眼,他對方雲淡風輕的表麵下隱藏的洶湧情緒,似有所感,急忙辯解:“當然不是,結婚又不是兒戲,我是覺得你人品好,情緒穩定,長的也不差。”
沐霖雲聽到“長得不差”這句話,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恍惚間,他甚至懷疑程野有什麼特殊癖好,才會對一個瘦得皮包骨的人說出“長得好看”這樣的話。
程野見他不言不語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皺了皺眉,繼續解釋說:“即便你不同意,我也定會治好你。畢竟,你這個人確實還不錯。然而,作為另一半和不相乾的外人,我治療的程度會大不相同。對於外人,我最多將其治療到能夠下床走路便不再管其他;但若是我的另一半,我定會竭儘全力,讓他比普通人更加健康。”
沐霖雲對程野所說的前兩點勉強能夠認可,但對於程野說他長得好看這一點,他實在不敢苟同。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程野,問道:“你在說笑嗎?”接著,他舉起瘦骨嶙峋的手臂,伸到程野麵前,“看清楚了嗎?”
至於程野後麵提到的關於另一半和外人的說法,這個話題太過敏感,他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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