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想的還是太淺,此刻的沐家已經派遣下人將聘禮送到程家,好戲即將正式開場。
今日的大青村格外熱鬨。村民們心情格外激動,四處都在傳著沐霖雲和程野訂親的事情。
眾人驚奇於沐霖雲已然蘇醒,紛紛揣測著程、沐兩家何時會舉辦婚事。
沐家的陳管家將聘禮送到程家,更是將這一事件推到高潮。
隻見章豔雙手把著大門,滿臉怒容,不由分說地將沐家送來的十八台聘禮一股腦全丟出門外,聘禮散落一地。她叉著腰,站在大門口大聲嚷嚷叫罵:“狗仗人勢的東西,不要以為你沐家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為,拿著你們的東西趕緊滾。”
來送聘禮的陳管家麵白無須,一雙眼露出精光。他長身而立,靜靜地站在程家小院門邊,態度不冷不熱,語調不快不慢:“程公子眼看即將成年,你這個當母親的不給他張羅婚事也就罷了,竟還如此失禮地對待上門求娶之人。難不成你們想一輩子養著他如畜生一樣幫你們乾活到死,或者將他賣……這著實讓人不得不懷疑程公子是否是你親生,更或者……”陳管家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與審視。
陳管家話語中每次都停的恰到好處,讓人有無限遐想空間。
那些被章豔高聲叫嚷吸引而來的村民們,如同聞到腥味的蒼蠅,紛紛從四麵八方聚攏過來。
來遲一步的村民,有的踮著腳尖,有的伸長了脖子,更有甚者爬上樹…隻為越過前麵的人堆,能第一時間看到裡麵爭執的熱鬨場麵。
前頭跑得快的村民,遇見麵色陰沉的陳管家,村民們頓時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不敢再往前擠。
陳管家那如鷹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幽深的眼光輕輕一掃,村民們頭皮不由的一緊。
這個精明的小老頭,身著一襲深色長袍雙手背在身後,長身而立,靜靜地站在程家小院門邊。他氣勢十足,讓村民們的腳步遲疑起來,不敢再靠近。可強烈的好奇心又如同貓爪在撓,讓他們不願意就此離開。
場麵一時安靜了下來。
這些看熱鬨的村民人多,慢慢的開始交頭接耳,無數雙眼睛盯著著滿地的聘禮,時不時用眼神瞟章豔。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漸漸的討論聲響激烈起來。
“瞧瞧,那可是十八台聘禮,不說在咱這鄉下,我敢說就算是鎮上也算獨一份兒的。”一個滿臉滄桑、皮膚黝黑的村民點頭感歎道。
“是呀,這沐家可真舍得下本錢。”旁邊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大娘附和著。
“那章豔咋就把聘禮給扔出來了呢?是嫌少,還是有什麼貓膩呢?”一個瘦高個的村民皺著眉頭嘀咕。
“我看呐,可能是他們舍不得讓程野嫁給一個病秧子吧。”有人壓低聲音小聲地猜測著。
“切,他們家舍不得野小子,這跟天上下紅雨一樣驚奇。”一個嘴邊長著一顆黑痣的村民不屑地撇了撇嘴,臉上滿是嘲諷之意。
“誰說不是呢,以前也沒見他們對程野多好。”另一個村民也跟著嘟囔起來。
……
村民們無所顧忌的議論聲,時不時的眼神掃射、指指點點,讓最是好麵子的她大為羞憤。
章豔的臉漲得通紅,眼睛裡燃燒著怒火,嘴上一個勁兒地叫嚷著:“快滾回沐家去,快滾!再不走,老娘我拿掃把攆人。”說罷,她眼神東看西瞅,似乎在尋找掃把的蹤影。
她看了兩圈沒發現掃把,轉頭,她又氣勢洶洶地指著那些看熱鬨的村民罵道:“還有你們看什麼看,自家還一地雞毛呢,回自己看熱鬨去,再不走小心老娘拿糞潑你們。”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那些村民們聽到章豔的怒罵,有的縮了縮脖子,有的露出畏懼的神色,但仍有一些人在小聲地嘀咕著:“一家子一堆爛事還不讓人說。”
陳管家自然不會因為章豔兩句叫罵就離開,他猶如定海神針,穩穩地站在程家小院門前。
“我是上門幫我家少爺求娶程公子,沒見到他本人,我是不會走的。”陳管家的聲音沉穩而堅定,他的眼神無波,態度堅定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陳管家今日來送聘禮,本就沒指望章豔會答應,他來此的目的,一是為了徹底熄滅程家人將程野另嫁他人的打算,幫少爺將婚事過明路。二嘛誓要將他少爺醒來的事情鬨到人儘皆知,免得一些跳梁小醜成日上門挑釁。
章豔在他眼裡,根本無足輕重,事情未達成,他絕不會離開。
陳管家和章豔就這樣僵持不下,那些好事者,早早跑去尋找村長,也是程氏族長叫來讓他評理解決紛爭。
程村長剛一到場,章豔馬上如同一陣旋風般撲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村長啊,沐家仗著有錢,欺辱人呐。”她的哭聲異常淒厲。
程村長皺著眉頭,瞧著眼前混亂的場麵,沐家在村中地位特殊,程氏章豔是自己族人,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管家不等程氏族長責問,他搶先一步開口問道:“請問程老爺是以村長的身份過問此事,還是以程氏族長的身份過問。”陳管家的聲音並不尖銳,態度不卑不亢並沒有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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