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耐心地等待著沐霖雲和夏風從有藤蔓的洞口出來。隨後,他搬起幾塊石頭,將洞口稍微遮擋一下。
接著,他們繼續往外走。等他們徹底走出葫蘆洞,程野又催生藤蔓荊棘,將洞口徹底遮掩隱藏起來,以免大型動物或人誤闖進去。
程野蹲下身,想要背著沐霖雲下山。
沐霖雲趁機提出要求,下山之後讓家裡的大夫給他瞧一瞧。
程野顯得不太情願,他站起身,悄悄往前挪了兩步,左顧而言他:“哎呀,今天運氣真好,收獲滿滿。”
沐霖雲諄諄勸說:“家中有大夫不讓他瞧,豈不是平白養著他。”
程野想都沒想就說道:“啊,你常年身體不好,他照看好你不算白養。”
沐霖雲笑著點頭:“確實。”
夏風在心裡想道:程公子說的對又好像不太對。一般的富貴人家,家中哪可能養得起大夫,大夫是大家貴族才會養的。
沐家在偏遠山區是大戶人家,可與真正的大家貴族卻不能相提並論。但沐家偏偏有很多超出常理的情況,程野到現在也沒有察覺出異樣。
夏風得出結論,程野這個山野農家子不懂這些。
沐霖雲道:“阿野心寬似海,真乃神人也。”
程野疑惑地蹙眉:“啊?”他不解沐霖雲究竟是在誇他心大,還是在罵他缺心眼兒。
不過,程野對於這種小事從不糾結。他再次蹲下身,要背沐霖雲下山。他蹲著等了片刻,見沐霖雲遲遲不動,便轉身仰頭看向沐霖雲問道:“霖雲你怎麼不過來,累著了。”
沐霖雲搖了搖頭:“沒。”隨後,他讓夏風背他下山。
程野見狀,氣呼呼地嘟著嘴,路邊的野草被他薅禿了一棵又一棵,野草葉子在他手裡被揪得粉碎,灑落了一路。
程野滿心鬱悶不解,他那雙又大又黑的眼睛,不停地,頻頻瞅向走在他前麵的主仆兩人。他暗中瞪了夏風一眼又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小刀子一般。
沐霖雲就算背對著程野,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似的,都能感受到他那破天的怨氣。
然,他作為一名男子漢,又怎麼能讓自己未過門的夫郎成日裡抱起背著呢?讓他直說又實在有傷顏麵,不好意思說出口,也怕程野難過,他隻得用這種無聲地行動,駁回程野的行為。
夏風在程野虎視眈眈的目光中,不自覺地全身緊繃起來。他背著沐霖雲走路的步伐是又快又謹慎,心中暗憂,生怕他一個不注意讓自家少爺摔了,程公子會一個怒氣衝上來把他暴揍一頓。
程野在山洞裡一拳從石壁砸下碎石,用來堵洞口的作為,他可是全程圍觀,想想那樣的力道打在身上該有多疼,即便他武,但是對上如今也算得上是他半個主子的程野,他敢反抗?
夏風在程野緊逼盯人的目光鎖定下,太過緊張,無意識地使出了輕功,結果是越走越快,跟後麵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
程野依然緊緊跟在後麵。
三人就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回到了家。
程野剛進門,沐從雲就看出他臉上神色不對。反觀沐霖雲,卻是神色愉悅。作為阿姆的沐從雲暗中瞪了一眼一肚子“黑水”的兒子,隨後親切地上前拉住程野的手,嘴上柔聲喚道:“雲兒和小野回來啦!正好剛剛下人送來趕工做好的喜服,你倆去試試合不合身。若有不合的地方,趁著還有兩日才辦席,來得及修改。”
程野驚喜得蹦了一下,瞬間將先前的不愉快拋之腦後:“沐姆父,衣服做好了?在哪裡呀,我等不及要看。”
沐從雲輕笑:“你那件放在你睡的那屋。”
程野興高采烈地跑走,去試喜服了。
沐從雲微蹙眉頭道:“雲兒,不要……不可太過。”猶豫了一下又改口。
沐霖雲似乎不解其意,一本正經地問:“阿姆,你在說什麼?”
沐從雲哧笑:“你從小越是乾壞事越是裝作一本正經。我說啊,你不要欺負小野,雖說夫夫之間……但是太過會傷感情。”
沐霖雲被自己阿姆當場點出逗程野的小心思,難免有些臉熱的窘態。
他伸出右手擋住嘴唇,乾咳兩聲。接著,他垂首微微彎腰,雙手拱手行禮,玩笑道:“阿姆教訓的是,孩兒謹記教誨。”
沐從雲寵溺一笑:“你呀……”
“狹促鬼。”沐老夫人跨門而入,調侃道:“佑安(沐霖雲的字)你可要藏好你的狐狸尾巴,小野還沒過門,小心被你嚇跑。”
沐霖雲又是拱手一禮,一本正經嚴肅道:“祖母教訓的是,孫兒定然銘記在心,不在婚前露出尾巴嚇跑夫郎。”
沐霖雲逗得沐老夫人哈哈一笑:“小野這孩子一來,你倒是日漸活潑。”
沐從雲笑道:“性子確實開朗不少。”
沐霖雲含笑不語,任憑親人調笑。沐老夫人和沐從雲瞧過沐霖雲,見他外出一趟身體並未不適,便放心地離開去外間,等著沐霖雲換衣服。
少頃,程野換好衣服,風風火火歡喜地跑來找沐霖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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