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劉家新婚夫婦就鬨得不愉快。
劉耀宗因喝醉酒而走錯地方,陰差陽錯地睡在,來他家喝喜酒的舅舅家的小表弟那間屋。
新娘左等,右等,眼看月上中天,都沒等來新郎官兒,洞房花燭夜,新郎官不來叫什麼事。
新娘子頓時急眼,自己伸手掀掉蓋頭,指使她身邊的貼身丫鬟,去請新郎官。
沒想到丫鬟去請人,請來的卻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群人。
劉耀宗滿身酒氣,路都走不直,被人扶著胳膊才進了新房。
唐嫣然一聞到那衝鼻子的酒味,立刻蹙起眉頭,露出嫌棄的神色,生氣的說:“臭死了,怎麼也沒弄去洗洗再送來,一堆人跑來鬨新房,一點規矩都沒有。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沒見識,沒規矩。”她的語氣中滿是鄙夷不屑。
一群本來自持身份來說和劉、王兩家之事,做和事佬的人,被她這麼一副蠻橫不講理刁蠻大小姐的模樣掃了興致。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誰想開口,默默的看了看彼此,準備把劉耀宗放下就走。
劉耀宗的娘王翠翠,跟隨在眾人身後也進入屋內,她抬眼便瞧見新娘子自行掀開蓋頭,又對劉耀宗表現出極為明顯的嫌棄之意。
當下,王翠翠對這個剛進門的新媳兒婦好感儘失。
原本兒子要娶名聲不好的唐嫣然她就不太情願,可是兒子勸她家中銀兩緊張,他讀書又太耗費錢財,娶個富家女也好幫補家裡。
今日,發生兒子走錯房間事,她內心很羞愧。
但這一個照麵下來,她神色中的一絲愧疚,轉瞬消失變得理所當然起來,那因歉疚而微微彎曲的腰杆,也挺的筆直。
劉家舅舅王大壯佇立在新房門口,直言不諱地撂下話來:“曉宇的事,大妹子你必須給個說法。”
王翠翠臉上堆笑,連連點頭:“大哥放心,等明個阿宗酒一醒,我就讓他立刻親自去給你認錯。”
王大壯微微頷首,沒有再多說什麼,便走了。
新房內,唐嫣然對著一群莫名其妙來了又走的人叫嚷道:“哎,你們誰來把新郎官帶去清洗一下啊!”
現在可是這大冬天,天氣嚴寒,眾人又忙了一整天,身心都疲憊不堪,根本無人理會她。
大家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唐嫣然氣得直跺腳,嘴裡不斷嘟囔著:“這些鄉下人真是沒規矩!”
劉耀宗原本就是在裝醉,從進門那一刻起,便將這位唐大小姐的一舉一動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也沒興趣跟他她糾纏,畢竟累了一整天,天蒙蒙亮就往鎮上趕,回來又馬不停蹄的忙。
他喝不少酒,再加上先前的那一場情事,他的體力已然耗儘。
於是,他毫無心理負擔的倒頭就睡。
再說那位倒黴的王家小表弟王曉宇,此時一副魂不守舍、神遊天外的模樣。
王大壯夫妻在一旁守著他,生怕他想不開而去尋了短見。
王曉燕早在一個月前就嫁給了同村的李家河,今夜她也留宿在此。
當得知自己那個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弟弟,竟然和新郎官滾在了一起時,她驚訝、憤怒、嫉妒。
她麵目扭曲地衝上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王曉宇臉上。
王曉宇的臉上馬上浮現出一個火紅的巴掌印,可見用力之深。
即便如此,她仍不解氣,破口大罵:“好一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竟然跑到姑姑家勾引男人。也不怕人家笑話我們家。”
王大壯兒子王曉盼夫妻跟在她身後走進了屋。
王曉盼的大嫂看不慣這個小姑子的所作所為,立即回懟道:“我說他姑姑,你在這兒充什麼大頭蒜,爹娘和你大哥都還沒吭聲呢。再說了,這新郎官喝醉了酒,走錯了地方,怎麼能怪到曉宇身上呢。”
王曉燕不服氣地反駁道:“大嫂,我可是為了咱家的名聲著想。”
王家大嫂不屑地說道:“為了咱家的名聲,那你早乾嘛去了。說起外麵的名聲,你的那些好名聲可都是踩著小弟得來的,什麼心靈手巧、繡活精湛。哼!自家人誰不知道誰呀,成日十指不沾陽春水,就連送給劉表弟的鞋子都是小弟幫忙做好的,你倒是會邀功。”
王大壯本來沉默地抽著旱煙,見女兒和兒媳吵個沒完,他拉著臉,低吼一聲:“都閉嘴!老大家的,這裡畢竟不是咱家,說話注意分寸。”
不等王曉燕得意起來。
王大壯開始訓斥她:“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哪有你這般說話做事的。你把曉宇名聲弄壞,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今天的事,究竟是意外還是彆有用心,都輪不到你來管。你如今既然嫁做人婦,就該安安分分、踏踏實實過日子。娘家的事,你少插嘴。”
王曉燕一聽,頓時不依不饒起來:“爹。”她晃著他的手臂,嘟著嘴說:“我可是您的親閨女呀。”
她滿臉鄙夷地看著弟弟,撇了撇嘴說道:“他做出這麼丟人的事兒,我說他兩句還不行嗎?人家隻是心裡不服氣,劉表弟明明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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