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要化蛟的巨蛇,因貪婪徹底死去。
霎時間,伴隨走蛟而出現的天地異象消失,首先是雷電驟停,天上厚厚的烏雲開始散去,如注的大雨也漸漸停歇。
眾人見此情形,頓時喜極而泣。
有的歡呼雀躍,有的激動得跪地叩拜,紛紛感謝老天保佑。
突然,人群中爆出一聲巨大的哭聲,那哭聲悲慟無比,在這剛剛恢複平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眾人趕忙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原來是先前大展神威、力殺蛟蛇的程野。
隻見他哭得傷心欲絕,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不斷湧出,身體也因抽泣而顫抖。
沐霖雲見狀,急忙飛奔上前,將程野半摟在懷裡,狹長的眼眸中閃過慌亂,一臉心痛之色,心急地問道:“怎麼了,傷到哪裡了,彆哭。”
程野一邊抹著眼淚鼻涕,一邊哭訴著:“禿呀,我把自己的劈禿了!本來見到咱倆的人就覺得我配不上你,現在我自己也覺得配不上了。我本來長得就不好看,這下可好,頭發沒了,變成個禿子,簡直醜爆。”說著又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整個人窩在沐霖雲懷裡,壓根不願意見人。
那些被他救上來的村民,剛才還親眼目睹程野大發神威,勇鬥蛟蛇呢,哪能想到這會兒就因為頭發被雷劈沒了,便躲在他夫君懷裡哭得傷心欲絕。
眾人原本對程野那神奇的力量心生畏懼,此刻見他這般,又覺得他特彆的可愛,不少人都忍不住偷偷抿嘴笑了起來。
青塵子道長忍著身上的傷痛,一臉和藹地出言安慰道:“老道我肋骨斷了兩根都沒哭,你不過就是沒了幾根頭發,哭啥呀。你覺得你家那位選你是因為你的外表嗎,錯啦,他是因為你的內在美呀。所以彆在意這幾根頭發,它還會再長出來的嘛。”
程野聽了,側頭可憐兮兮地望著青塵子,眼中還帶著淚花,一臉期盼問道:“真的能再長出?”
青塵子頓了一下,瞧著他那光禿禿的腦袋,再加上被雷劈得黑漆漆的臉,終究沒忍住,趕忙背過身去。隻見他的肩膀一直在抖,顯然是在偷笑。
程野見狀,當即變臉,帶著哭腔罵道:“臭道士,你不是說不醜嗎,你怎麼不敢看我?哇…”說著又大哭起來,這次哭的比剛才還傷心。
了塵感覺自己的狀態好了不少,緩緩地坐起身來,雙手合十,不緊不慢地說道:“阿彌陀佛!施主不必介懷。貧僧不也是光頭。”他的聲音平和,自帶佛門的豁達,出言寬慰程野。
程野一聽這話,立馬大聲反駁道:“我跟你不一樣。你就是個和尚,當然是光頭呀。可我是有家室的公子,你見過哪個公子是禿頭嗚嗚嗚……”說著說著,又委屈地哭起來,那哭聲在這喜悅的氛圍,顯得格外淒涼。
青塵子被他哭得有些心煩,皺著眉頭說道:“好啦,好啦,彆哭啦。老道給你一個生發配方。回去自己調藥汁抹在頭上,保證你不出七天就長出發茬子。”
他語氣雖透著幾分不耐、幾分無奈,但也算是給了程野一絲希望。
程野淚眼朦朧地又看了向青塵子,一臉期盼與懷疑,確認地問道:“真的?你不騙我。”他因為哭泣把黑漆漆的臉上衝出兩道清晰的淚痕,那模樣著實可憐又有些搞笑。
青塵子強忍著笑意,憋得臉都有點紅,強裝嚴肅認真地回道:“真的,不騙你。”
程野得到頭發還能再長出來的保證後,這才總算有心情去關心剛才發生的事,於是問道:“這次水災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那玩意兒一死,雨就停了。”
“走蛟,那大蛇潛伏於九龍山一處深湖裡,它想借此次春汛漲水,進入九龍山中心,偷走九龍山的地脈龍氣。
走蛟本身會伴隨著狂風暴雨、河水暴漲、雷電交加,春汛本就水多,加上走蚊,水上加水自然就造成我們現在看到的情況,到處都是汪洋。”青塵子一本正經地講解道。
程野接過話頭繼續說道:“它前兩次走蛟失敗,這次就想著拿走山中的地脈龍氣來助自己化龍成功,所以才讓這裡發生如此嚴重的水災,對嗎。”
青塵子聽了點點頭:“差不多。”
程野頓時好奇起來,追問道:“你是早就知道它在那裡嗎?”
青塵子神情一下變得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趕忙解釋道:“我又不是神,哪能確切知道它的位置呀,不過是湊巧遇到罷了。”
程野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就說嘛。你成天往山上跑,不就是眼饞我搶到的葫蘆山洞,也想去搶一個嗎。”
青塵子惱怒,大聲說道:“胡說!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我是感覺到山中氛圍不對,才經常上山巡查的。”他氣得胡子都抖動起來。
程野一臉不信的模樣,撇著嘴說道:“你敢說你不眼饞我的葫蘆山洞,不眼饞那裡邊的白元果。”他大大的雙眼裡全是質疑,一副認定青塵子就是覬覦這些的樣子。
青塵子被他點破心中的小心思,惱羞成怒,“騰”地一下站起來就要走,邊邁步邊氣呼呼地說:“老道不跟你一個小孩兒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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