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從小在村裡長大,頗有幾分江湖氣,他叫上幾個玩得好的兄弟去打宋方遠,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萬一把人打殘了,或者打傷了,鬨到革委會或者派出所咋辦?
而且蕭寶珍心裡清楚,蕭盼兒勾搭妹夫不錯,但最大的錯還在宋方遠這個渣男身上。
這兩個人是男女主,身上有主角光環的,跟他們對上,二哥討不了什麼好處。
蕭寶珍不心疼那倆人,隻擔心二哥因此受到牽連,於是立刻擺出嚴肅正經的語氣,“二哥,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越是鬨知道的人就越多,以後人家提起來也會提到我,不如就讓這件事情趕緊過去,他們愛乾啥乾啥,隻要不牽連我就行了,我今天也把二嬸和宋大娘氣得夠嗆,這件事情就這麼揭過去吧,不要再提了。”
二哥還想說點啥,李秀琴端著盤子出來,“行了,寶珍說的也有道理,他們兩家人都不講究,但咱們要臉,就當那是兩家子瘋狗,咱不跟瘋狗計較,以後也不來往就是了,你把這件事情鬨大,不是往寶珍心口撒鹽嗎,趕緊過來吃飯,這事兒在我這不許提了!”
都這麼說了,二哥隻好泄了氣,恨恨的過去幫著端盤子盛飯。
不一會,大家一起上桌吃飯,一共是四菜一湯,其中一道清蒸風乾雞,一道青椒炒蛋,勾的大家肚子裡都在翻騰。
李秀琴夾了一塊油亮油亮的風乾雞肉,送到媒婆碗裡,熱情招呼道,“妹子彆愣著了,快吃快吃,嘗嘗我的手藝,以後有啥不錯的小夥子小姑娘,再給我家孩子介紹,咱們還是一樣的處。”
那風乾雞真是香,雞肉本來就很香了,經過時間和天氣的淬煉,更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風味,咬一口下去,雞皮往外滋啦冒油,雞肉卻有些韌勁,一絲一絲的紋理,每一條雞絲都帶著肉香味,真是香的沒命。
也許是因為飯菜實在太香,大家肚子裡也缺油水,各個吃的頭都不抬,還熱情的招呼媒婆吃。
人家家裡沒說啥,媒婆心裡卻是更加愧疚了,蕭家越是熱情,她就越是難受,多好的一家人啊,被這麼坑了一把。
她現在恨不得立刻再找一個條件更好的小夥子,給蕭寶珍介紹,讓他們家揚眉吐氣。
媒婆一邊吃飯一邊在腦子裡瘋狂的思考,想了半天,眼睛突然一亮,她居然真的想起來一個!
“秀琴姐,你要這麼說的話,我還真的想起來一個。”媒婆眼睛發亮,抬起頭興衝衝的就說。
全家人都愣住了,不明所以。
李秀琴也一臉茫然,她剛才說那話其實就是客氣客氣,畢竟閨女剛退婚,她也沒想過立刻讓人介紹,“想起來啥了?”
媒婆放下筷子就笑了,“你不是讓我有不錯的小夥子,就給寶珍介紹嗎?我知道這有點著急,但介紹對象這事兒就是過了這村沒這店,可能再過段時間人家就談彆的了,錯過了就挺可惜的。”
“是這個道理,不過……”李秀琴猶豫著看向蕭寶珍,其實就是怕她心裡不痛快,不願意再去相親。
二哥說話直接多了,“這有點太快了,而且上次那個宋方遠做人就不咋地,這次就怕再碰見個做人不行的,我妹妹單純,跟那種人處不來。”
李秀琴瞪他,“你姨還能害了寶珍嗎?上次是咱們都被騙了!”
說著又轉過頭跟媒婆打招呼,“你彆放在心裡哈,我家這個二兒子就是說話不走腦子,我們家都沒怪你。”
媒婆倒是沒生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人家怕再碰見個宋方遠那樣的人,這擔心是正常的。
一時間,媒婆又笑起來,“我知道你們家擔心啥,放心吧,上次我看走眼了,也是跟宋家不怎麼熟悉,看著條件合適就介紹了,這次介紹的可不一樣,這孩子的爹以前跟我家男人是工友,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做人絕對沒的說,這個我能給你們打包票。”
媒婆說的信誓旦旦,甚至拿手在胸口拍了拍,這意思是她擔保了,如果以後寶珍被男孩欺負,他們家可以找她算賬。
這下李秀琴沒了顧慮,好奇的問道:“那你說說,這小夥子是個什麼條件?”
大家也伸長了耳朵仔細聽,蕭寶珍看全家人為自己的事情這麼上心,心裡也是無比高興。
媒婆沒再賣關子,立刻介紹起來,她對小夥子很了解,介紹的也詳細,“這小夥子叫高敬,年紀跟寶珍差不多,比你家寶珍小幾個月,是城市戶口,還是個正式工人,在廠子裡是職工骨乾,秉性沒得挑,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就沒看他跟誰紅過臉,長的也不錯,廠子裡多少小姑娘眼饞呢,你家寶珍見了保準喜歡!”
全家人聽完,眼睛都亮了亮,李秀琴連連點頭,“這條件真是不錯,真不錯!”
不過家裡人仔細一想,很快又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