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咂了咂嘴,好半天才想到了幾句詞來形容,“趙君的這份策論,嗯怎麼說呢,彆開生麵,讓寡人眼前一亮,各位大臣也都看看吧!”
很快,竹簡便傳遍了殿中的大臣。
這時殿中的一個大臣站起身來,大笑道:“長平君之策論,猶如稚子之筆,難登大雅之堂,勿需再議矣。”
趙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人好像叫虞範。
“虞大人是吧,本君問你平常一篇三千字的文章,你需要多久時間看完?”
虞範不假思索,“三炷香的時辰。”
“那一篇白話呢?”
“不到一炷香!”
“既然文章晦澀難懂,耗費的時間如此之多,那豈不是在浪費大王和諸位大臣的時間嗎?”
虞範反駁,“長平君所言謬矣,文章之華美源遠流長,怎可因寓意深邃而被棄之?”
“本君並未說過要放棄文章,本君隻是認為在這朝堂之上,議政之時,用白話更能節約大家的時間,況且文章之言,晦澀難懂,市井之人很難正確了解其真正含義,如若用這種方式傳達政令的話,地方庶民怎可儘知。”
“大王,括用白話寫這篇策論的目的就是希望大王和諸位大人重視,從而一改這滿朝賣弄才學的邪風,望各位大臣能將心思多放在實務之上,腳踏實地的為大王分憂。”
趙王果然不愧為趙括的好知己,立馬回應道:“趙君所言深合寡人之意,寡人對那些晦澀難懂的政令也很苦惱,甚至還要花費大量時間去詢問相關大臣,的確是費時費力。”
這時,藺相如出列,“長平君所言有理,但君候忽略了一件事,如若政令皆用白話,那字數必將大大增加,耗費的竹簡也將成倍增加,勢必會對財政有所影響。”
“藺上卿所言,括也知曉。”趙括強忍著心中不舍,顫聲說道,“大王,趙家有一古方,能用竹、布等原料製成用以書寫的載體,似錦帛,但成本遠低於竹簡,臣願與大王共享!”
趙王猛地站了起來,“趙君所言確實?真的似錦帛,且成本如此低廉?”
“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趙王擺了擺手,“那倒不必,隻要趙君能做出此物,那必是趙國之大賢!”
“大王,給臣三個月時間,臣必將做出此物。”
“寡人信君,也不必三個月,隻要趙君去做即可!”
大殿之上眾臣都因為趙括的話感到震驚,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平原君趙勝開口道:“長平君,若你所言之物真能製出,那朝議、政令皆用白話,也未嘗不可。”
趙括拱了拱手,“多謝相國大人支持!”
“老臣再說說這份策論吧,拋開文采不談,很多方麵都和招賢館的效用是重疊的,老臣覺得並無實施的必要。”
趙括立馬回答:“臣之前也了解過本國的招賢館,發現其基本處於荒廢之中,近幾年也未給國家招來什麼有用的人才,所以臣才寫出這份策論,來變革一下我國招徠人才的法度。”
“既然這樣,何不讓長平君負責招賢館的事務。”一個大臣提議道。
“確實可以啊,長平君完全可以勝任這一事務。”其他大臣也紛紛開口。
“不行,寡人不同意。”趙王大聲說道:“趙君身為長平君,怎可負責如此人少位卑的事務呢?”
說罷還給趙括使了個眼色,趙括看到了,但他輕輕搖了搖頭,“大王,招賢館既然人少位卑,那就交給臣吧,即便臣有什麼疏漏,也不至於給國家造成太大的損失。”
殿中大臣全都表情詫異,在他們心裡,趙括可是極端自傲的人,而且能寫出“天下風雲出我輩”這樣的話,說他是謙虛的人,彆人也不信啊,怎麼今天突然表現得這麼的“卑微”呢。
“說句不客氣的話,若論帶兵打仗整個七國的將領加起來也不如括的一根小指頭。”趙括伸出一根小拇指,接著說道:“但說到處理政務,這方麵括確實不如諸位大臣嫻熟!”
殿上的大臣神色一滯,得,還是老樣子。
作為唯一在大殿的武將,廉頗臉色鐵青,忍不住地說道:“長平君這話說得有些過於自大了吧?”
“哦?老將軍心中不服?”趙括特意在老字上加重了口音,“要不咱們來一局紙上談兵,分個高下?”
廉頗也不是傻子,不會拿自己的短處和彆人的長處去比,“老夫不屑這種毫無意義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