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本就斷定,她和這個寶寶僅僅隻有三個月的緣分。
難道,現在連這僅有的三個月,都要被剝奪嗎?
內心被巨大的傷痛感包裹著,徐景好一瞬間控製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
這麼快見紅,是她全然沒有預料到的。
傅硯池微微皺了皺眉:“怎麼突然變的不規律了?我送你去醫院。”
十五歲時,她就經期規律了,他一直都記得。
她的驚慌流淚,讓傅硯池到底沒能再欺負她。
聽到去醫院,徐景好忍著恐慌拒絕:“我不去醫院。”
想想也是,隻是一個大姨媽,沒必要小題大做到去醫院。於是傅硯池開車下山去了路口便利店買了衛生棉。
拿上之後,徐景好第一時間就躲進了衛生間,慌亂地查看出血量,並且打電話尋求醫生幫助。
得知問題不大,但是需要臥床靜養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傅家彆墅。
臥室裡還彌漫著歡好過後那一股酷似石楠花的味道,徐景好隨意地摸了一瓶香水一頓亂噴。
然後無力地倒在柔軟的羽絨枕上,一隻手輕輕護著小腹,那裡是她的寶寶啊,還好沒事。
廚房中,傅硯池皺著眉訓斥吳嫂:“她不喜歡太重的薑味,這點小事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記得住?我和她如何,是我們的事,這家裡的保姆傭人平時就是這樣對慢待她的?”
傅硯池沉聲帶訓時,整個人身上也是有一層戾氣的。
吳嫂小心翼翼地低聲回答:“不敢的,我們平時照顧太太是萬萬不敢大意的。”
說著,倒掉了剛煮的紅糖薑茶,拿了塊生薑準備重新煮。
傅硯池挽起襯衫袖子,不耐煩地:“我來。”
一邊做一邊讓吳嫂看:“這麼大的薑,隻要薄薄的兩片切成薑絲就夠了,再多味道重了她就喝不下去。”
切好放入鍋中煮著,又放了多多的紅糖。
煮好後,傅硯池又拿了濾網把薑絲過濾了出來。
“看清楚了,不要讓薑絲留在糖水裡。”
吳嫂點頭。
傅硯池做完後洗手,下巴微抬示意吳嫂把紅糖薑水送上樓去。
吳嫂前腳送紅糖薑水到徐景好麵前,傅硯池後腳也跟了上去。
吳嫂:“太太,這是先生剛……”
話說到一半,吳嫂感覺到自己身後的目光,回頭看了傅硯池一眼,對上他的冷眼,吳嫂立馬聰明地話鋒一轉:“先生剛剛吩咐煮的,你趁熱喝點舒服些。”
徐景好沒動,翻個身背對著人:“拿走,我不喜歡薑水。”
傅硯池:“不喝的話,我留下來陪你?”
陪她?
徐景好腦子裡快速轉著,絕對不行!
醫生說,她需要臥床休息,靜養。傅硯池在,就算是不跟她做點什麼,畢竟看著就鬨心。萬一還要睡一張床,被他發現她不是來大姨媽,而是懷孕動了胎氣呢?
徐景好起身了。
從吳嫂手裡接過杯子,都顧不得那紅糖薑水有一點燙,當著傅硯池的麵直接給喝了個精光。
喝完之後,她才意識到,水裡甜甜的,並沒有太多薑味,並不那麼辛辣。
和她記憶裡,年少時喝過多次的紅糖薑水幾乎就是一個味道。
可記憶裡的紅糖薑水,是年少時的傅硯池煮給她喝的,他了解她的喜好,所以煮得恰到好處。
吳嫂給她煮過好多次,從來不是這個味道。
她抬頭看向傅硯池,心裡疑惑:是他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