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景好聲音那一刻,傅硯池差點兒沒當場瘋掉了。
她的禮服在周逾白家裡,她的手機,不接尹司南電話,不接他電話,卻在第一時間,接聽了宋嘉栩的電話。
好!
很好!
傅硯池捏著手機的那隻手,用儘全力,青筋暴突,手機都快要被他給捏變形了。
徐景好拿著手機,護士剛才來幫她拆掉輸液瓶,同時也把她的手機遞過來。
告訴她,手機上有多通未接來電。
徐景好還沒來得及翻看,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看是宋嘉栩,順手接聽。
可喊了一聲宋嘉栩名字,那邊卻反倒是沒聲音。
徐景好又問:“宋嘉栩,怎麼了?”
才剛醒過來,徐景好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絲沙啞。
終於,電話那頭有了聲音。
“徐景好,我限你一刻鐘,立刻、馬上給我滾來婚禮策劃現場。”
徐景好從宋嘉栩的手機裡麵聽到了傅硯池聲音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傅……傅硯池?宋嘉栩的手機,怎麼在你那兒?”
傅硯池此刻站在宋嘉栩的對麵,宋嘉栩還被保鏢壓製住。
他大聲喊道:“徐小姐,你不要過來,不要來……”
徐景好明顯聽到宋嘉栩的聲音。
著急地問道:“傅硯池,你做了什麼?宋嘉栩幫我盯著進度,你對他做了什麼?”
傅硯池一顆心,仿佛是跌落了進了無儘深淵。
幽黑,冰冷,痛心!
“徐景好,一刻鐘,你趕不到,就彆怪我對他做什麼。”
徐景好咬牙:“半個小時,我離那邊很遠的。”
傅硯池難得地鬆口:“好,半個小時。”
病床上,徐景好掛了電話,一把掀開了杯子。
好在病房裡麵的護士也算是多功能的,徐景好一邊下床去洗漱,一邊吩咐:“幫我準備一套衣服,再幫我打一輛車。”
時間緊迫,她沒辦法自己開車。
一方麵是體力不支,另一方麵是,洗了一把臉之後抬頭一看。
她現在盯著一張能嚇死人的死人臉一樣,沒辦法見人。
徐景好換了衣服,帶上包,在車上緊急化了一個妝。
徐景好到底還是來了。
這兩天她沒過來,一切卻也還是按照著她的想法在進行。
可見,在她昏睡的時候,宋嘉栩沒少過來幫忙。
下車後,徐景好小跑著走過來,進到正在布置的婚禮現場,就看到傅硯池坐在那邊。
他臉上新傷疊舊傷,好像是跟人打架了。
跟誰打架了?
徐景好腦子裡麵還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目光掠過,才看到宋嘉栩被傅硯池的人給摁在地上。
她慌忙跑過去,扯開一個保鏢:“放手,你們放手。”
她看向傅硯池:“傅硯池,你這是乾什麼?你讓他們放開。”
傅硯池起身,一步步逼近徐景好麵前。
他帶著憤怒的情緒,對著徐景好,一字一頓,語氣幾乎已經是咬牙切齒的開口:“徐景好,這就是你現在對我的態度?
你的眼裡,就隻能看得到宋嘉栩?
周逾白知道你這麼護著這個男模嗎?
你這麼護著他,是不是也跟他有一腿?
是我和你一起,讓你舒服,還是周逾白讓你舒服?還是說是這個小白臉?
我看小白臉和周逾白關係那麼好,你該不會同時跟他們兩個人一起吧?
怎麼樣?爽嗎?”
傅硯池像瘋了一樣,混賬話張口就來。
徐景好震驚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身體上的溫度一度一度地流失,冷汗在後背直冒。
傅硯池,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
他怎麼可以這麼侮辱她?
‘啪’……
徐景好抬手,往傅硯池臉上狠狠一揮。
那一巴掌,她打得乾脆又決絕。
幾乎是用儘了她全部的力氣。
儘管臉上疊著新傷舊傷,傅硯池也還是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
徐景好一向是溫柔的,她很少這樣和人生氣動手。
更是第一次,對傅硯池動手。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打第二巴掌了。
可她卻知道她還有比耳光更加凶猛的武器。
她看著傅硯池,突然放浪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怎麼,傅總吃醋了?也想加入嗎?”
傅硯池被打了那一耳光,都還清醒了三分。
可是徐景好最後一句話,卻將他的尊嚴從臉上撕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踩了上去。
“徐景好,你很好!”
傅硯池轉頭的時候,剛好看見有工作人員往裡麵送東西。
他目光落在現場,看了一圈之後,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這場世紀婚禮的現場,徐景好準備的確實是美輪美奐,讓人無可挑剔。
可這一切,卻狠狠地刺到了傅硯池的眼。
這就是他不計成本想要給徐景好的正式婚禮嗎?
他偷偷想要給她的驚喜,換來的就是她和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