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憐香樓。
"張太醫,"齊正舉著酒杯,醉眼朦朧中帶著一絲算計,"你說這人啊,活著是為了什麼?"他故意晃了晃杯中的酒,目光若有若無地瞥向一旁的柳絮。
張景輕抿一口酒,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齊大人想說什麼?"
"還能為什麼?"齊正突然大笑,一把摟過柳絮,"不就是富貴榮華,美人在懷?張太醫,你說是不是?"
柳絮巧妙地避開齊正的手,蓮步輕移,為兩人斟酒:"張公子,這可是今年新進的女兒紅,您嘗嘗。"她眼波流轉,纖纖玉手微微顫抖,似是緊張。
張景接過酒杯,指尖微觸,暗中示意她安心。
"張太醫,"齊正突然正色,放下酒杯,身子前傾,"我觀你醫術高明,為人謹慎,實在是難得的人才。隻是"
"隻是什麼?"張景把玩著酒杯,語氣平淡。
齊正眯起眼睛:"隻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你甘心在太醫院做個普通郎中,"齊正歎息,"若是遇到明主"
張景看似無意地打斷:"齊大人覺得,什麼是明主?"
"這"齊正一愣,隨即意味深長地笑了,"張太醫想知道?"
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下人抬上來兩個大箱子。箱蓋打開的瞬間,滿室生輝。
"這些"張景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又迅速隱去。
"怎麼樣?"齊正得意地搓著手,"這不過是皮毛。隻要張太醫願意,這些都是你的。"
柳絮這時輕輕靠近張景:"張公子,"她聲音柔媚,"若是您答應齊大人,奴家願意永遠服侍在您身邊。"說著,纖手輕輕搭上張景的衣袖。
張景沒有躲開,眼中似有掙紮:"齊大人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齊正見他上鉤,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隻要你幫我們辦成一件事"
"我們?"張景眸光一閃,語氣中帶著試探。
齊正臉色一僵,隨即大笑著掩飾:"一時口誤,一時口誤。張太醫,你這人太死板了,該學學我,及時行樂。"
"齊大人說得是,"張景輕歎,"隻是在下身為太醫,要以病患為重。說起來,這瘟疫"
"瘟疫?"齊正突然冷笑,酒意上湧,"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嗎?"
張景佯裝不解:"看出什麼?"
"彆裝了,"齊正醉眼微眯,"以你的醫術,怎麼可能看不出那根本不是什麼瘟疫?"
"所以,"張景目光如炬,"齊大人是在承認,這是人為的?"
"這"齊正突然警覺,坐直身子,"張太醫似乎對幕後主使很感興趣啊?"
"隻是好奇,"張景端起酒杯,語氣隨意,"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莫非"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齊正,"是南邊來的客人?"
"你!"齊正猛地站起,酒杯跌落在地,"你故意的!"
柳絮突然嬌呼一聲,跌坐在地。齊正條件反射地看向她,而這一瞬間的分神,房中已經彌漫起一股淡淡的香氣。
"你你下毒!"齊正指著張景,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
"不,"柳絮扶著桌子站起,嘴角勾起冷笑,"是我。"
齊正瞪大眼睛:"你你們"話未說完,已經栽倒在地。
"演得不錯,"張景看向柳絮,"沒想到柳姑娘還是個演戲的高手啊。"
柳絮收起嫵媚,恭敬行禮:"大人過獎,這還是的仰仗大人的藥好。"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輕響,慕容雪瑤翻窗而入,氣息微喘:"張公子,城中已經亂了!羽軒哥哥那邊"
"不急,"張景走到齊正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已經昏迷的縣令,"他不過是個小角色。真正的大魚,還在後麵。"
"張公子的意思是"慕容雪瑤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彆怕,"張景轉身,月光下他的側臉棱角分明,"這不過是開始。既然他們敢在邊城投毒,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城中漸漸響起喧嘩聲,火光衝天。一場早已布局好的大戲,終於拉開了序幕。
而此時的帝都,顧燁正看著剛剛收到的密信,眼神漸冷:"南詔,你們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慕容雪薇提著食盒走到顧燁身邊,拿出裡麵的養生湯放在顧燁第手邊。
"聽說邊境傳來消息了?"慕容雪薇看著顧燁疲憊的神色,輕聲問道。
顧燁放下手中的密信,揉了揉眉心:"嗯,張景已經控製住了局麵。"
"雪瑤和羽軒哥他們"慕容雪薇欲言又止。
"放心,"顧燁拉過她的手,"他們都沒事。張景說,最多半月就能護送他們回京。"
慕容雪薇鬆了口氣,卻又蹙眉:"羽軒哥為什麼會突然失蹤?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