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猛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看著邱予那滿臉陰笑的樣子,恨不得拿開水潑了他的臉!
可看著他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喬念知道,她沒有一點兒辦法。
邱予的背後是太傅府,他要弄死幾個尋常百姓,就跟捏死幾隻螞蟻一樣簡單!
眼見著喬念被氣得不輕,邱予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喬姑娘可知,外頭的人都是如何形容我的?”
邱予說著,便是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神態自若,好不悠閒。
“他們說我是衣冠禽獸,狗彘不如。說我是臭蟲,毒蛇……嘖嘖,勸喬姑娘一句。跟我這樣的人生氣,犯不上。”
說話間,邱予端起茶盞來飲下一口,嘴角噙著肆無忌憚的笑,而那雙眼卻始終如蛇蠍一般,死死盯著喬念。
喬念還是頭一回見有人這樣形容自己的。
都說,寧得罪君子,勿開罪小人。
可這邱予擺明了就是那個最惡的小人!
一時間,喬念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罵他?
他方才已是將自己給罵了一通了。
威脅他?
可這邱予還不知藏著多少肮臟的手段,她的威脅在他看來,恐怕就如稚子所言般可笑!
眼見著喬念站在原地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的樣子,邱予隻是一笑,雙手一攤,“誰讓我這個人渣敗類,滿京城都找不到合適人家的姑娘肯嫁呢?倒是與喬姑娘你正好相配。我祖父說了,待我成親之後,便會安排個五品以上的官兒給我,雖比起家中其他兄長而言,這區區五品,嘖,反正我是看不上。但怎麼說,也比你那位荊副將要強,你說是不是?”
邱予說著,便是整個人往後靠在了椅子上,兩條手臂都搭在椅背上,無賴的模樣儘顯,“我聽說,你為了那位副將的爹爹鬨絕食,逼得林侯爺不得不把人放了,嘖,說實話,我還挺佩服你的,雖然你這身份確實不怎麼樣,但好在,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倆也算是天造地設,蛇鼠一窩,將就將就得了!”
聽著邱予這番話,喬念尚且還沒什麼反應,凝霜卻已是受不了了。
隻見她上前一步,將喬念護在了身後,衝著那邱予瞪了一眼,滿臉嫌惡,“誰與你蛇鼠一窩,天造地設了?真是好不要臉!”
邱予下意識就挑了眉,看向凝霜的眼神竟是饒有興致,“喲,果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能帶出什麼丫鬟啊!你這小丫鬟的性子,倒是與你一樣潑辣!”說著,他又是一笑,衝著凝霜道,“既然你與你家小姐的感情如此好,那待成親之後,我就收你做通房!”
“你!”
凝霜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可礙於身份又不能打他,當下便是氣得不知怎麼辦好了。
喬念拉了她一把,她才回過神來,退到了喬念的身後。
喬念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口的怒意,努力讓自己以儘量平和的聲音開了口,“邱公子以他人性命做要挾,我還真是沒有辦法,思來想去,似乎也隻有嫁給邱公子這一條路了。”
“小姐!”凝霜忍不住低喚了一聲。
她還真以為自家小姐是昏了頭了。
卻不想,喬念忽而勾唇一笑,衝著邱予道,“不過,想必邱公子也知曉我是個什麼性子,待你我成親之後,我會孝敬公婆,做個人人稱讚的好兒媳,但……我也可以保證,你全家都活不過三個月。”
聽到前半句時,邱予臉上還滿是笑意。
可聽到那最後一句,邱予的臉瞬間就凝固了下來。
他死死盯著喬念,眸中透出幾分陰狠來,“就憑你?”
“是,就憑我。”喬念聲音淺淺,並不張揚,卻聽得人莫名心慌。
“是買凶殺人也好,還是在井中下毒也罷,我總能有我的辦法,實在不行,我就一把火燒了整個太傅府,總歸能拉上你幾個親人給我陪葬。”
她如今,的確是拿邱予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可她總得讓邱予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就能拿捏住,往家裡娶的。
隻是,這邱予既然能成為一方惡霸,自然也不會被喬念這兩三句話給唬住。
一陣心驚過後,他猛然站起身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衝著喬念冷聲一笑,“好啊!喬姑娘想殺儘管去殺,但你,小爺我娶定了!”
話音方落,包間的門卻被人猛地一腳踹開。
喬念一驚,就見荊岩冷著一張臉,大步進了包間。
手上,還拖著一個人。
“她不會嫁給你。”荊岩沉聲開口,微啞的聲音染著怒意。
他將手裡拖著的人丟在了地上,喬念這才瞧見,那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竟是連五官都認不出來了。
隻聽著荊岩道,“邱公子想玩,荊某就陪你玩,不過,少派人在我家附近晃蕩,否則,我今日能將人丟到你麵前,明日,我就能丟到太傅的跟前去,我倒是要看看,偌大的京城到底是王法說了算,還是你姓邱的說了算!”
說罷,荊岩便是朝著喬念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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