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太傅的眸色微微一沉。
荊岩微微揚起下巴,冷眼盯著二夫人,“若非邱予動了歹心,念念絕不會傷他!是他咎由自取!”
“你胡說!”二夫人淒聲厲喝,“明明是她勾引我予兒不成,惱羞成怒!”
總歸今日的事,沒人瞧見,更沒有人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還不是憑她一張嘴?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予兒是渾蛋又如何?
那喬念與一個副將不清不楚,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荊岩怒喝,“胡言亂語!念念怎麼可能看得上邱予這樣的人渣!”
那二夫人亦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當即喝道,“我說是她勾引,就是她勾引,我府裡的人都能作證!”
說著,她便轉頭衝著身後的小廝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小廝們自然是偏幫自己主子的,一個個紛紛點頭,“是,就是她勾引,我親眼所見!”
荊岩氣壞了,雙拳死死握著,若非理智尚存,他定是要一劍刺穿了那二夫人的喉嚨,叫她下輩子都不能再說話。
卻不想,喬念從荊岩的身後緩緩走了出來。
她一雙眸子掃了眼四周。
因著荊岩帶兵圍府,眼下四周已是圍了不少百姓。
二夫人帶著那群小廝如此信誓旦旦,百姓們日後也定會以訛傳訛。
她倒是不在乎,可若是因為她的事而令荊家人麵上無光,她會心有愧疚。
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揚聲道,“邱予平素就慣會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今日更是偽造了拜帖騙我入府,是他想圖謀不軌,我才會誤傷了他。”
聞言,二夫人激動著指著喬念,“明明是你……”
卻不想,話未說完便被喬念打斷,“二夫人不過就是想要我賠一隻眼罷了!”
說罷,喬念便從頭上拔下發簪!
她今日,隻戴了兩根,一根裝飾用的,方才已經刺進了邱予的眼裡。
這一根,本是固定發髻所用,這會兒拔下,那滿頭青絲也如瀑布般隨之泄下。
一陣風起,吹得那一頭墨發隨風飛揚。
竟是無端添了幾分蕭肅之氣。
太傅一雙眸子微微眯起,就見喬念此刻正緊緊盯著他,淒厲的聲音如是喝道,“今日我被騙至你們太傅府,是我蠢,我認栽,這隻眼睛我賠了就是!”
話音落下,喬念手中的發簪便是朝著自己的眼睛刺去。
見此情景,太傅都不由得一驚。
喬念方才那番話分明就是指責太傅府仗勢欺人,如若當真刺瞎自己的眼睛,這彈劾太傅府的折子隻怕明日就能堆積如山!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荊岩死死握住了喬念的手腕。
他的力道極大,哪怕喬念已是用儘了力氣,也敵不過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發簪離自己的眼睛越來越遠,最終,更是被荊岩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