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丟臉了!
她活了十六年,都沒有經曆過這種被人指點議論辱罵的場麵。
早知是這麼個結果,她今天就不來了。
“母親,怎麼辦啊,咱們的臉都丟光了。”
徐氏狠瞪了她一眼,然後理直氣壯的跟那些夫人貴女們對視。
“肯定是長公主府的禮官弄錯了,我兒媳婦怎麼可能不帶賀禮過來?你們休要血口噴人。”
那禮官被她這話氣得臉都綠了。
“眾目睽睽之下,我還能吞了國公府的賀禮不成?沒帶就是沒帶,嘴硬什麼?”
另一個負責監督的管事也附和,“世子妃來時跟我等說,國公夫人稍後會攜禮拜訪。”
徐氏氣得頭暈目眩。
她算是看明白了,雲卿那賤人故意設局讓她難堪。
事到如今,她不能承認國公府沒帶賀禮,隻能一口咬定是他們忘了登記。
“我兒媳向來周到,怎麼可能不帶賀禮?定是你們私吞了。”
禮官:“……”
管事:“……”
他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蠻橫無理的。
這時,正廳方向傳來一聲低喝:
“當本宮的長公主府是西街菜市場麼?一個個的杵在門口,成何體統?”
這話一出,所有人全跪了下來。
“拜見康寧長公主。”
長公主冷眼掃向院子裡中央的徐氏母女。
“國公夫人真是好算計啊,為了給妾造勢,居然將人領到我府上來,
本宮乃先皇嫡女,先帝胞妹,今上親姑,豈容你這般羞辱?
來人,將她們給我轟出去,這輩子都不許踏進我公主府的門。”
徐氏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抬眸直視長公主,冷著臉道:
“殿下隻說我兒媳是妾,可還記得她乃功臣之女,兄長也承襲了忠義伯爵位?
還有,她可是太後娘娘親自抬舉的貴妾,如何入不得你這公主府?”
長公主怒極反笑。
素聞慶國公夫人愚蠢至極,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國公府能撐到現在,全是那雲卿的功勞。
沒有她,怕是早就敗落了,哪還輪得到這蠢婦來公主府撒潑?
“將妾室抬舉的那般高貴,你還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看來盛京的嫡庶已經亂了套,人人都可效仿你兒子寵妾滅妻,
也罷,本宮懶得跟你這無知蠢貨糾纏,來人,將她們轟出去。”
裴甄扯了扯母親的袖子,將頭垂得很低,怯生生地開口:
“娘,咱們先回去吧,真是丟臉死了。”
徐氏狠狠剜了她一眼,然後瞪向長公主。
“我們走可以,但那賀禮之事必須說清楚,免得外界罵我國公府登門賀壽連禮都不備。”
長公主偏頭望向那禮官,冷聲詢問,“怎麼回事?”
禮官俯身貼地,一字一頓道:“臣不曾收到國公府的賀禮,
國公夫人非得汙蔑臣私吞了,還請殿下查清真相,還臣一個清白。”
長公主眯眼朝徐氏看去。
“你懷疑本宮私德有虧,乾那種雞鳴狗盜之事?”
說完,她朝貼身婢女喝道:
“去正殿請陛下過來,就說慶國公夫人汙蔑本宮,求他聖裁。”
她把陛下一搬出來,徐氏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