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邊在屋子裡搜尋,一邊歇斯底裡的咆哮。
立在門口的盧燕緩緩隱去臉上的期待,惡狠狠的瞪向沈妙雲。
這女人,莫不是個蠢貨吧?
沒弄清楚情況就來抓奸,還拉她下水,結果撲了個空,什麼都沒抓到。
就她這手段,還想跟雲卿打擂台?
簡直是癡心妄想!
“你們杵在那裡做什麼?搜啊,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那野東西給我挖出來。”
沈妙雲朝著幾個丫鬟婆子怒吼。
冬杏與冬菊對視了一眼,硬著頭皮走到主子麵前。
“姑娘,或許咱們真的弄錯了,世子夫人她並未私會外男。”
‘啪’的一聲脆響,沈妙雲抬手狠狠甩了冬菊一耳光。
“賤婢,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我讓你去搜,你搜便是,哪那麼多廢話?”
“……”
這時,門外一位看熱鬨的貴婦抬起帕子捂了捂嘴,嗤笑道:
“我看你還是下去給世子夫人磕個頭,扇二十個耳光求她原諒吧,彆在這丟人現眼了。”
“是啊,這幾間屋子陳設簡單,一眼就能望到頭,如何能藏人?汙蔑了世子夫人就是汙蔑了,認罰吧。”
剛才還在煽風點火的人,轉個眼就改變了立場,開始討伐沈妙雲。
這世上,永遠不缺落井下石者。
沈妙雲死死咬著唇瓣,那股子精神氣像是瞬間被掏空了似的,整個人都蔫了。
渾渾噩噩的被兩個婢女攙扶著下了樓。
在看到雲卿那張淡定自若的麵容後,跌跌撞撞朝她衝去。
“野男人呢?那個野男人呢?”
雲卿閃身避開。
沈妙雲撲了個空,身子狠狠撞在櫃台上,又被彈了回去。
好在冬杏冬菊眼疾手快,迅速湊上去扶住了她,才堪堪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雲卿站在三步之外,冷眼注視著她。
“我這鋪子裡的繡娘,都是精挑細選的,知根知底,你覺得她們會背叛我麼?”
雖然真的有人背叛,但不妨礙她詐沈妙雲。
沈氏聽罷,愣了數息後猛地反應過來,伸出爪子試圖去撓她,狀若瘋癲。
“雲卿,你居然設局坑我,你不得好死。”
雲卿嗤笑出聲,“明明是你無事生非汙蔑我,怎麼就成我坑你了?”
說完,她又朝後退了兩步,冷幽幽地補充:
“你身為妾室,不安安分分在內宅待著,卻跑來店鋪裡誣告正室夫人,
按律,我是可以將你貶為奴籍,發賣出去的。”
“你敢。”沈妙雲麵目猙獰的瞪著她,“我乃功臣之女,你動我試試。”
雲卿挑了挑眉,對青蘭道:“以我的名義去禮部請相應的官員過來。”
沈妙雲愕然。
這點小事,何須驚動禮部?
雲卿這賤人,分明是想將事情給鬨大啊。
若真的請了禮部的官員過來,證實她汙蔑當家主母,她指不定真會被貶為奴籍,發配出京。
到時候,她可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更彆提謀奪世子夫人的位置。
“你,你……欺人太甚。”
雲卿攤了攤手掌,輕飄飄的道:“是我欺人太甚,還是你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