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抬頭朝鏡麵望去,隻見裡麵倒映著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
意識瞬間回籠,她倉皇的從繡墩上站起來,轉身就要行跪拜之禮。
可雙膝剛彎下去,胳膊肘就被人扶住,一股力道托著她站直了身子。
“不必多禮。”
男人的聲線低沉渾厚,尾音夾雜著柔色,撩人心魄。
雲卿本能的伸手抵在他胸膛上,微微仰頭朝他看去。
與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相撞後,又急忙垂下了腦袋。
他的視線太過炙熱,讓她難以招架。
“陛下萬安,這麼晚了,您怎麼還駕臨侯府?”
蕭痕強壓下想要摟住她的腰,將她拽進懷裡的衝動,偏頭望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婢女。
“你先退下。”
青蘭慌亂的站起來,躬身準備退出去。
可眼角餘光觸及到被帝王圈得死死的姑娘後,又硬著頭皮頓住了腳步。
“姑娘……”
雲卿知道她想說什麼。
可這個時候違抗帝王,就是以下犯上,後果她承擔不起。
“無妨,你先出去吧,看看青葉從十三娘子那兒回來了沒。”
那丫頭白天摘了許多桃花花瓣,本想纏著她釀酒的,可她事務繁忙,實在抽不出空。
十三娘子是她徒弟,釀酒的技術隻略遜一籌,青葉便拿著花瓣去酒坊尋她了,至今未歸。
青蘭恭敬的應了聲‘是’,垂頭退出了內室。
婢女一離開,某人就忍耐不住了。
他猛地伸手扣住小娘子不盈一握的腰肢,將她抵在妝台上,鋪天蓋地的吻席卷而來。
雲卿下意識想要躲閃,被帝王扣住後腦勺,牢牢的固定住。
嬌豔的唇瓣上傳來微涼的觸感,不過片刻就變得火熱,滾燙。
他肆意碾壓著,蹂躪著,吮吸著,就如同掙脫了禁錮的野獸一般。
這人應該是已經得知她和離的消息,明白彼此間沒了道德的約束,所以不再克製,變本加厲的折騰她。
瞧他這股子狠勁兒,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想起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偌大的後宮卻空無一人,常年無法得到疏解,頭皮就一陣發麻。
這人……該不會今晚就要幸她吧?
雖然徐氏已經代替裴玄簽下和離書,她如今恢複了自由,但她還沒做好與他行魚水之歡的準備啊。
唇角傳來一陣鑽心的疼,將她從恍惚之中拉拽了回來。
小娘子被迫仰著頭,蹙眉與他對視。
“您親就親,怎麼還咬上了?”
帝王緩緩收緊箍在她腰間的胳膊,暫時鬆開她嬌嫩的唇瓣,與她額頭相抵。
“與朕快活都能走神,朕難道不該咬你?”
小娘子薄如蟬翼的眼睫毛扇動了兩下,輕輕掃過男人的臉龐,勾得他心癢難耐。
他又將手臂箍緊了些。
一剛一柔兩具身軀緊緊相貼,彼此的體息透過單薄衣裳相互纏繞,妙不可言。
“陛下,臣女鬥膽說一句話,您彆治我的罪可好?”
帝王揚了揚眉,極具威懾力的雙眸中蘊出淺淺的笑,還夾雜絲絲縷縷的玩味。
“嗯?何話?”
他一邊問,一邊繼續吻她的唇瓣,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碰了又離開,離開了又碰,反反複複,樂在其中。
雲卿被他親得暈暈乎乎的,腦子一熱,脫口道:“您真真是個潑皮無賴,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