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爺滿臉焦急的望著老母,壓著聲線問:“母親為何攔著我?難道咱們真要按陛下說的做麼?”
老夫人渾濁的眸子裡劃過一抹精光,淡聲開口,“急什麼,宮裡不是還有你妹妹嗎?
她將陛下引來郭家,還派人提醒我們動手,證明她有法子逼迫陛下鬆口,
等著吧,過不了多久冊封的聖旨就會下達郭家,因為太後不會讓郭家女名聲儘毀的。”
國舅聽後,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說來也奇怪,陛下如今正值盛年,血氣方剛的,怎麼就不近女色呢?”
老夫人眯起了渾濁的雙眼,幽幽道:“要麼有什麼難言之隱,要麼……心頭有人。”
她更傾向後者。
若真是前者的話,太後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她若知曉,必會讓郭家想應對之策。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嫣然的事情沒定下之前,誰都不能放鬆警惕,也不許在外麵惹是生非。”
蘇家女就是太過驕傲自負,在長公主府仗勢欺人,結果被永樂掌摑,白白弄丟了即將到手的後位。
嫣然不能成為第二個她。
“是。”
…
蕭痕今日是微服出行,並未乘龍輦。
奢華低調的馬車內,帝王慵懶地靠在引枕上,手裡端著一杯清茶品嘗著。
行了一段路後,他輕輕敲了敲廂壁。
下一瞬,程霖的聲音透過簾縫傳了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蕭痕揚了揚眉,輕飄飄地問:“你確定這個法子管用?能讓她吃醋並正視自己的心?”
早在郭家派人出去散布謠言之初,他就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
之所以沒攔,是程霖給他出了個餿主意,讓謠言滿盛京的傳,借此試探試探那女人究竟是何態度。
她若依舊無動於衷,證明心裡沒他。
“臣覺得應該管用,就拿我妹妹來說吧,隻要餘淮多瞧了哪個小娘子一眼,她都會打翻醋壇,變成潑婦,
若雲卿真的心儀您,這招絕對奏效的,女人嘛,吃醋是天性,除非……”
說到這兒,他聰明的閉了嘴,不敢說出後麵那句‘不愛您’。
蕭痕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又喚來冥起吩咐,“讓她們多留意下她對此事的反應。”
冥起應了聲是,垂頭準備退下。
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猛地頓住腳步,壓低聲線道:“裴玄在清理府中可疑的人,手段極其狠辣,
屬下派過去的暗衛撐不了多久了,您得儘快讓姑娘將那對母女救出來。”
蕭痕取書的手微微一頓,靜默片刻後,淡聲道:“直接將此事透露給那小子,讓他去處理,
以後要掌雲家軍的人,如果連自己心儀的女子都救不出來,談何做主帥?”
“是。”
…
永寧侯府。
雲卿在榻上躺了半個多時辰,腦子裡的那股暈眩感才稍稍散了些。
靠著引枕看了會窗外盛開的牡丹後,偏頭望向青蘭,啞聲問:“我讓你打聽的,你都打聽清楚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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