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侯爺您可算來了,快快有請。”
窗外傳來老鴇的恭維聲,是南陽侯抵達了玉春樓。
裴韻猛地睜開雙眼,緩緩抬手露出了藏在衣袖裡的金簪,眸中劃過一抹猶豫之色。
她是該毀容保命?還是該割腕自儘?
如果選擇前者,就怕那南陽侯是個變態,連麵目猙獰的醜八怪都不放過,反而覺得血能助興。
若選擇後者,她一旦死了,獨留阿錚一人在世,他又該怎麼辦?
“侯爺,妾身幫您瞧過了,那可是個冰清玉潔的美人兒,您今晚有福了。”
南陽侯哈哈大笑,“裴家果真是下了血本,那我就不客氣了,美人現在在哪兒?”
“就在繡閣裡候著,您請。”
腳步聲與對話聲越來越近,裴韻心一橫,舉起金簪朝左臉劃去。
腦海裡浮現出與少年郎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的眼角再次淌下兩行淚水。
利刃劃破皮膚,鑽心的疼痛襲來。
下一瞬,嫣紅的鮮血順著麵頰緩緩滑落。
裴韻死死咬著牙,捏著金簪一鼓作氣從眼尾劃到了嘴角。
力道不算大,但金簪格外的鋒利。
雖然不至於傷可見骨,被劃開的皮肉也翻卷了出來,混雜著鮮紅的血,觸目驚心。
劇烈的痛感蔓延至全身,她的手一抖,金簪順著掌心滑落,狠狠砸在了妝台上。
伴隨著哐當一聲脆響,房門也猛地被人推開。
“來,讓本侯好好瞧一瞧裴家送過來的究竟是……”
話未說完,跟著他一塊進來的老鴇突然像是得了失心瘋,‘啊’的尖叫出聲。
南陽侯麵露不悅之色,偏頭間,見她滿臉驚恐的望著東南角的方向,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芙蓉麵,其次那嬌顏另一側血肉模糊。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低喝:“這是怎麼回事?”
老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地道:“妾,妾身也不知道啊,我剛才出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
南陽侯的視線掃過妝台上沾了鮮血的金簪,已然明白了個中緣由。
這小賤蹄子,是嫌棄他年老,不願伺候他,索性毀了容,逼他放過她。
裴家那一大家子軟骨頭,沒曾想還出了個有血性的。
隻可惜是個姑娘家,支撐不了慶國公府的百年門庭。
“侯,侯爺,她,她這……”
老鴇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南陽侯擺了擺手,示意她先退下。
這小賤人以為毀了容他就會嫌棄她,放過她麼?
那她可就大錯特錯了!
他近幾年最愛玩刺激的,尤其是浴血奮戰。
沒辦法,年紀大了,心理多少有些變態,普通的尋歡作樂已經不能讓他長時間處在亢奮的狀態。
唯有尋些新鮮的玩意兒,戰鬥力才十足。
目送老鴇落荒而逃後,他搓了搓手掌,滿臉興奮的朝妝台方向而去。
“老子就喜歡你這種貞烈的美人,弄起來太有勁了,你多反抗反抗,也好滿足我的征服欲。”
裴韻猛地從繡墩上站了起來。
她沒想到這老東西如此的變態,對著滿臉是血的女人也下得去手。
早知這樣,一開始就應該選擇自儘的。
眼看著他如同餓瘋了的野獸一般朝她逼近,她胡亂伸手撈起了掉在妝台上的金簪,慢慢朝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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