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縱身躍入湖中,落水前還不忘囑咐,“表兄莫要出手救我。”
他那舅父倒是生了個心思玲瓏通透的嫡女。
正因如此,他才沒追究郭家之過。
“行,兒臣幫她留意著,若有了合適的人選,便給她賜婚。”
太後總算聽到了一句舒心的話,麵容漸漸平緩下來。
離開時,她還是沉聲囑咐了一句,“莫要因美色荒廢了國政,否則即便哀家容得下她,皇室也容不下。”
“兒臣謹遵母後教誨。”
目送太後離開大殿後,蕭痕踱步朝外麵走去。
這時,冥起湊了上來,躬身稟報道:“主子,夫人已經帶著裴二姑娘回了慶國公府。”
帝王的麵色一沉。
她是怎麼都不長記性,出了事從未在第一時間想過找他去解決。
男人要了做什麼的?不就是為她遮風擋雨麼?
“宣安國公覲見。”
吳公公應了聲是,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安國公便從值房趕了過來。
“老臣參見陛下,不知陛下急宣老臣所為何事?”
蕭痕已經坐回禦案內,撈起桌上的一本奏折掃了兩眼後,淡聲問:
“私放印子錢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可以著手去辦了嗎?”
話落,他又壓著聲線補充,“最近江南水患嚴重,朝廷急需賑災的銀子,便從此案著手,讓那些世家補齊這個缺口。”
安國公急忙頷首應是,“所有涉案家族的證據全都掌握了,就等陛下做最後的裁決。”
蕭痕點點頭,開口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先從慶國公府開始。”
安國公嘴角狠狠抽搐了起來。
他嚴重懷疑陛下這是在公報私仇!
慶國公府是最後一個放貸的,怎麼也輪不到他第一個遭殃。
如今帝王指名道姓,還不是因為看上了人家夫人,想要儘快將這個家族摁死在砧板上,好早日抱得美人歸麼?
“是,老臣馬上著手去辦,陛下確定要罰他們三倍銀錢嗎?”
蕭痕將手裡的折子扔在桌麵上,似笑非笑地問:“怎麼,程愛卿覺得三倍銀錢過多?”
安國公連忙叩首,“他們搜刮民脂民膏,然後又將贓款以高額的利息放貸出去,其罪當誅,
陛下仁厚,不罷他們的官,不奪他們的爵,隻讓他們將不義之財都吐出來,何談過多?”
蕭痕輕嗯了一聲,“去吧,帶上禦林軍,若他們不配合,直接下京兆府大牢。”
“遵旨。”
目送安國公退出去後,蕭痕再次喚來冥起,淡聲吩咐,“將此事告知她,讓她做好準備。”
說完,他沉默了片刻又補充,“朕不許她在慶國公府過夜。”
“是。”
…
慶國公府。
雲卿從馬車內下來,站在陳舊的石階處仰頭望著眼前這座生活了三年的府邸,隻覺恍如隔世。
她傾注了無數心血的地方,最終給了她致命一擊。
裴家那對母子啊,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徐氏聞訊趕來,見到雲卿的那一刻,如同瘋子似的朝她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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