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差沒直接說‘朕不會立蘇女為後,此生都不會’了。
蘇相等人的臉色極為難看,什麼與太後商議,不過是帝王的拖延之術罷了。
他定是悄悄從彆的地方調派了兵馬去馳援虞城。
有了援兵,鎮北軍自然再無用處。
他們想借此給皇室施壓,便成了一紙空談。
吏部尚書閉了閉眼,依舊不死心的道:“拋去鼓舞士氣不說,單論蘇女的家世樣貌,也堪為後,
臣懇請陛下再細細思量一番,您今年二十有四,真的該立後以正中宮了。”
不等帝王開口,立在殿外的程霖突然插話道:
“徐尚書此言,請恕我不敢苟同,蘇氏女的母親當年拋夫棄女,與人私奔,
這修養啊,著實堪憂,立她教導出來的女兒為後,恐怕難以服眾吧?”
“閉嘴!”安國公先吏部尚書一步訓斥,“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到廊下去待著。”
程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可是正二品禦林軍統領,比六部尚書的官職還要高,怎麼就沒他說話的份?
越想越憋屈,程大世子索性帶刀走進大殿,噗通一聲跪倒在玉階前。
“陛下,微臣讚成您禦駕親征,自古男兒皆是先立業再成家,您作為萬民之主,更應該做好榜樣,
待驅逐了北戎軍,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屆時再立後也不遲,您若親征,微臣願為您的先鋒。”
“……”
“……”
吏部尚書冷睨向安國公,怒道:“國公爺能不能該管管你家小子,彆叫他在這胡言亂語?”
這話一出,安國公也來了脾氣。
他家小崽子隻能他教訓,何時輪到外人嘰嘰歪歪說三道四了?
“徐尚書這話就有些搞笑了,我家霖兒句句都說得在理,怎麼就成了胡言?亂語?嗯?
他年紀輕輕的就知道上戰場去殺敵,保家衛國,這份血性你有麼?如果沒有,憑甚罵我兒子?”
徐尚書:“……”
他怎麼忘了這老東西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犯渾的主兒,毫無道理可講?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蕭痕大手一揮,語調平緩卻不容置疑道:
“朕已決定禦駕親征,此事不必再議,諸位還是商量商量這仗該怎麼打吧。”
蘇相胸膛裡強撐著的一口氣散了,滿臉皆是灰敗之色。
禦駕親征,代表皇室絕不可能立蘇女為後。
而更糟糕的,是帝王此去北境,極有可能打著收複鎮北軍軍權的主意。
若二弟倒台,那相府還能撐多久?
說不定禦駕班師回朝之日,便是相府傾塌之時。
他該怎麼辦?
是孤注一擲襄助二房換了這天,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舉家流放保子孫一條命?
…
鎮北侯府。
蘇騫第一時間收到了帝王要禦駕親征的消息,直接摔了手中的茶盞。
狗皇帝還挺有誌氣的,寧願以身涉險,也不肯立鎮北侯府嫡女為後。
“少主,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謀士壓低聲音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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