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境快馬加鞭趕回的帝王聽到這話後微微一愣。
什麼不辭而彆?
他何時不辭而彆了?
去北境禦駕親征之前,他還特地轉道來了江南,將自己的計劃與行程說予了她聽。
這姑娘,是睡迷糊了吧?
眼角餘光瞥到不遠處的桃樹林,突地想起四年前確實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不禁頭疼起來。
媳婦兒這是打算與他翻舊賬麼?
“咳,那個,朕……”
不等他說完,雲卿猛地瞪大雙眼,直接從躺椅上彈坐起來。
這不是夢!
夢裡的少年不會以真麵目示人,更不會自稱朕,所以這是現實。
“你,你是陛下?”
蕭痕正伸手護著她的腰腹,擔心她冒冒失失衝撞到肚子呢,聽了這話後直接給氣笑了。
“不是朕還能是誰?怎麼,在餘杭待了三個月,瞧上哪個長得俊俏的郎君了?”
雲卿眨了眨眼,眸中蘊出一抹驚喜之色。
她傾身撲進他懷裡,仰頭笑眯眯的看著他,“真是陛下,您怎麼回江南了?”
小娘子臉上堆滿了笑容,掩都掩不住,可見心裡有多歡喜。
帝王受她影響,眸光漸漸柔和下來,也不去計較她是不是瞧上哪個俊書生了。
輕輕攬住她的腰,濕熱的吻落在她眉眼間。
“想你了,便回來看看,很高興?”
廢話!
當然高興啊!
雲卿伸手圈住他的後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臣女沒做夢對不對?”
聽她這麼一說,皇帝陛下漸漸明白過來。
竟是在夢裡夢到了他,乍一看到他,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
帝王又心疼又憐愛的撫摸著她柔順的麵頰,動作溫柔纏綿。
“你經常夢到朕?”
說到‘朕’字時,他特意加重了語氣,提醒她這不是夢。
雲卿微微垂頭,眉心抵在他寬厚的胸膛上。
眼下正是盛夏時節,衣著單薄,男人身上炙熱的體溫透過布料傳遞給她,讓她尋到了一些真實感。
“是啊,臣女日思夜想,無時無刻不期盼著陛下早日歸來。”
這話取悅到了帝王。
男人一掃幾日來馬不停蹄趕路的疲憊,將她抱坐到了自己腿上。
“傻,想我不知道去信喚我回來?眼巴巴在這等著念著又有何用?”
雲卿歪著腦袋枕在他胸膛上,側耳傾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我是要做一代賢後名垂千古的人,如何能在戰事最焦灼的時候喚您回來?
這要是傳出去,保不準落個妖後禍國的罵名,那我之前所有的努力豈不白費?”
她如今可愛惜自己的羽毛了。
因為要穩坐後位,所以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妄為。
蕭痕聽了她這番話,隻覺心口被熨燙得服服帖帖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兩個人的心靠在一塊,力往一處使,確實比一個人埋頭苦乾要輕鬆得多。
若沒她鋪路,他雖然能強行迎她入宮,但結果到底不儘人意。
唯有軍民擁戴的皇後,才是這南蕭真正的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