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終還是失敗了。哪怕隻是暫時的失敗,但終究還是失敗了。所以阿林下個星期就走了,回他熟悉的廣州。我本來被闖的那天晚上,已經想好了要去湘鄉。這是我第3次跟那個人說要去湘鄉。也是我第3次放了鴿子。
我始終沒有想到過,我今天會打不通法官的電話。所以這個賭注無意間就沒有了結果。不知道星期幾開庭也就繼續不了這個賭注了。
所以在中午阿林問我在老家還是在這邊的時候。我還是跟他說了,我回來了。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我每次放任自己墜落時,阿林總是想要救我。總是剛好在適當的時候打來了電話,把我從邊緣救回來了。如果那天白天他沒有聯係我的話,我估計傍晚就坐上了去湘鄉的火車。這是我去湘鄉最後的機會了,大概今年就沒辦法去湘鄉了。估計以後也不會再去了。
我說中午太熱了,讓他先不要過來,但是他還是頂著烈日過來了。我們去吃了麵,然後照常去買了西瓜。
晚上他給我做了,我這幾年都沒有吃到過的,很好吃的手撕包菜。然後我們來釣魚。騎著電動車經過橋的時候,我沉默了。我喜歡看電動車他載著我時的身影。喜歡看在二橋右邊,夕陽留在水麵上的波光粼粼。傍晚,電動車,他的側臉,夕陽照在水麵波光粼粼,實在是最美的景致了。他問我為什麼突然沉默了,我說因為我在欣賞這美好的景致。
最後我們停在了河邊,他熟悉的釣位。剛好有一次微光照在我的金框眼鏡上。我總覺得自己是美麗的。我看到他是帥氣的時候,我就會覺得自己是美麗的。這段記憶真的太美好了,美好的不太真實,但是又是那麼的真實。他確實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重點是他不會騙我錢。當然我也從未跟他提起過錢,以後也不會。在河邊有兩隻鴻雁,一直雙宿雙飛,構成了這河邊傍晚最美的景致。雖然我拍不出來,但我大為熱愛。
我們認識快一個月了。我從未想過我會同他廝混一個月之久。而且這場賭局看起來是失敗的。我錯過了最好的一個月,可以用來掙錢的一個月。我選擇用它來構成我這幾年最美好的一個夢。為了讓我以後在某個尋死的夜晚,突然想起自己也曾經擁有過一段,還算不錯的記憶。
我試探性的問他,為什麼會想要再見我。每一次分開幾天之後,他都會很極力的說想見我,說會想我想的睡不著。每次我感覺他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會內心泛起一絲溫暖。他說他對我還是有感情的。我說你是不是對每一個相處過的女朋友都是有感情的,他搖了搖頭。我從不盼望他對我會產生愛情這樣的東西,但是好像有感情就足夠了。不隻是因為麻木的性而在一起就足夠了。
可惜這一場廝混很快就要結束了。我那天說以後也許就不會再見了。但是我還是回來了,並且見了他,完成了這最後的廝混。我許久沒有同異性這麼好好的相處過一段時間了。畢竟對以往來說這種相處很奢侈。
他說要帶我去玩。我說你不是要忙交接嗎?他說不用交接什麼。我說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回廣州,他說看你最近心情不好,所以陪你倆天再走。所以他不知道他無形間又救了我最後一次。從我自甘墜落的邊緣救了我三次,這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說放首歌來聽吧,我說我的歌不對你胃口,你的歌也不對我胃口。他說萬一對你胃口呢。
他放了一首歌:《愛要怎麼說出口》,甚至自己也清唱了倆句:隻是愛要怎麼說出口,我的心裡好難受。
第一首歌起的時候我感覺我的情緒也跟著歌聲起了,全然忘了我的目的是陪他釣魚,突然覺得陪他釣魚這件事本身也很幸福。
第二首: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如果你覺得自由是快樂,又何必在乎彆人怎麼看怎麼說。他唱歌很好聽,人也很帥,我拍了他的側臉。
第三首:iloveyouso,iloveyoubaby。
第四首:感謝你讓我留在你眼中。
他放的第n首:《天空之城》愛情不過是生活的筆,折磨著我也折磨著你。
晚上坐在河邊,吹著微風,感覺這是我們最後的回憶了一樣。我聽著這些歌,這是今年最有印象的最值得留戀的回憶之一了。上一次這麼重要的唱歌聽歌大概還是在14班的畢業典禮。我差點淚目了,但是我必須極儘地掩飾這種情緒。
阿林說是不是這樣也很浪漫,然後用他的手輕撫了我的臉頰。氛圍感拉滿。
阿林說:人生本來就沒有意義,看你怎麼賦予他意義。就像我們一起廝混的將近一個月,也許對外人來說毫無意義,甚至不應該發生。但是對我來說就是很有意義。
我去買紙,買了一包很大的,並且跟他分析了買大紙更劃算,他說我很勤儉持家,我說:跟你有什麼關係?他說這就紮心了。
阿林說我跟她心中的結婚對象很符合,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我沒有結過婚就好了。可是人總是不能在對的時間遇見,其實就算是在對的時間遇見也許也不會在一起。甚至上次我說遇到這個人是我的下限了,我以後再遇見人或者再婚,我都會變得特彆地淡然。他說:你還考慮再婚嗎?那一刻我遲疑了,我承認如果最後是他,我也許會考慮,但是我深知我們之間不可能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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