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蕭雨會害怕嗎?明天麵臨開庭,接受命運的審判。他應該不會想到他的父親一家根本沒人想來見他一麵吧,更彆說救他了。更彆說那些他深愛過,被他借過錢的女人了。
我甚至覺得他之前用來騙我的那些所謂的道士也許也是真的有?緬北詐騙分子或者他的朋友偽冒的?或者他自導自演定時發送?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了。畢竟我也不是去救他的。我隻是想親眼去看看結果,畢竟這件事也成為了我的執念。
我這一路為了等這一天,已然等了許久。等真的到這一天了,反而心情要比想象中的複雜許多。
原本想著華麗出場,完全沒有心情去弄。
本來昨天晚上想著,今天要戴耳環要穿高跟鞋要化個淡妝。早上卻換完衣服後隻想呆坐著。甚至因為要走路,沒有換高跟鞋。也沒有化妝。
早上出門之後,沿著以往走了好幾次的那條路來到了法院旁,一路走來居然沒有看到任何的包子店,幸好有一個生活超市可以買東西果腹,不至於餓著。
母親已經在那裡等了,所以就不用刻意去打電話約地點等她,挺好的。
從側門進去的時候,過安檢把身上的包寄存在了保安房,什麼都不能帶進去。
等了許久就還是確定了在第五法庭。
可能因為是刑事案件,所以一進去的時候就收掉了所有的東西。
因為九點半了依舊還沒有看到他穿著看守所的囚衣被押上來,我以為會延遲,但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來。多失落,他根本就沒有來。所以我什麼樣子根本就不重要。我甚至也無法像想象中那樣,看著他被押上來,感受他遭到報應後的落魄,然後同他對視。
九點半,我們被要求坐進旁聽席,手機必須關機由法院人員收走。
然後聽到了法院法官同他進行連線,從2021920222月,他收了十多個學生的學費生活費占為己有,他對他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法官問他被逮捕時間,他清晰記得是5月16日,一直到今天已經三個多月了。這三個多月他也一直在等審判吧。他同我一樣煎熬,至少我還好好送完了我的學生,好好做完了學考監考,好好去了我最愛的雲南,遇見了永華和阿林。
法官隻是把每一筆費用進行了清晰的詢問,並且問他當時收這些錢有什麼想法?他沒有正麵回答,他收的學生的那些生活費,讓學生每日在小賣部吃垃圾食品。收了倆千多,卻隻維持了學生半個月的生計。然後半月之後他就攜款逃跑了。
甚至提到了劉思偉,他說他把劉思偉的妹妹的學費還給了劉思偉。
倒是也沒有問他這些錢的用途,也沒有問他有沒有用於夫妻共同生活。
事到如今他依舊堅持他做這些事是為他的學生好,他對學生很負責,學生跟他感情很好。
檢察院的決定是判刑八個月,並且處以罰金。
最後問他有什麼想法的時候,他說他現在的學生對他的感情比對現在的班主任的感情好太多了。想明年六月份陪他的學生參加學考和高考。他的朋友說起師生情深四個字。我第一次覺得師生情深四個字用在他這種人身上實在可笑至極。我不能理解,既然感情這麼深,為什麼要偷人家學生七八萬的學費呢?這麼冠冕堂皇地給自己做嫁衣。要是我是他的學生,我都想殺了他,他去一起參加高考和學考,我都覺得他晦氣。碰到他這種人,不管是什麼關係,都足夠倒黴了。我,他的父母,他的其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小三,他的學生,任何同他有關的人都深受其害。
總有人問我,要不要把那個錢還了。或者有沒有彆的人會願意幫他把那個錢還了。我說沒有人會願意幫他還的。
法官最後說今天來了些旁聽的人,讓我們自我介紹一下,走到這一步,我從上個月七月21號開始瘋狂給法官打電話,至少打了十多個,幾乎每個星期好幾個,也等了一個多月,隻為了直到今天來開庭。我說今天來的有我:蕭雨的妻子,還有我爸媽和我舅舅。我說我通知了他們家的人,但是沒有人願意來。
然後法官說擇期宣判。等了倆個月,最後的結果僅僅隻是擇期宣判。
中午姐姐打電話來的時候,直言說那我這一兩個月的等待就像一場笑話。果然是親姐姐,總是能一句話戳中我所有的不堪。
出庭時發現裙子見紅了。隻能全程都有書包擋著,我這個人就像這場開庭一樣,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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