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更直說:“捉錢令史名聲太差!而且官吏都遂利的,那麼朝廷的風氣都會被帶壞的!全國的風氣也會被帶壞的!還請聖人……”
李世民的臉色不好看,怒道:“褚遂良!朕不這麼做,你教教朕怎麼拿錢來?衙門的開支花費哪樣不是巨大的!個個伸手向朝廷要錢!你能變出錢來嗎?啊!朕不發俸祿給你,讓你白給朝廷做工,你願意嗎?啊!皇帝都不差餓兵,朕有多難,你知道嗎?”
褚遂良嚇得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
李世民搖頭歎氣,說:“你不當家,你是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
李福在旁一看,他是沒有想到李二繼位的時候是這樣的缺錢,為了錢,以“實現為國效勞心願”去公然“搶劫”全國最有錢的富戶。
還弄出了“捉錢令史”,而且是各個衙門,各級機構都配備的!
這就是公廨錢製度!如官府出十萬貫錢,一年後就可以變成20萬貫錢。
這是官府公然在放高利貸。
更是唐初國家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
自然得選用商賈來擔當“捉錢令史”,官員中就混入了不少的商人,其中有不少的胡商因此成了大唐的官員,在大唐過得很滋潤。
這等於是李淵、李世民賣官的另一種形式。
在大量的捉錢令史之後,唐初確實是讓社會彌漫著一種“金錢腐敗”氣息。
李福想到這裡,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李二繼續下達指令了:“我大唐有商賈不得入仕,可是也得滿足他們為國效力之心!就讓他們去當一下捉錢令史!必須要賺錢!不賺錢就抄他的家!每個月都有相應的任務!隻有完成任務才能納入吏部候補!不完成的就得懲罰!”
褚遂良還想出聲,可是房玄齡卻使了一個眼色,沒有辦法啊!聖人沒有錢!大唐沒有足夠的錢!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總好過給百姓加稅,好過一再地苦一苦百姓吧?
李福笑了,說:“哦!現在是可以為大唐賺來錢,可是時間一久,尤其是捉錢令史不少是以公謀私,就會造成很多人的破產!人們一破產,流民就多,人們不能安居樂業,我大唐的經濟就會受到影響!”
李福攤攤手,說:“不管哪一種方法,隻要用久了,它就會產生不合時宜的一麵。加上執行的人有私心作怪,會讓下麵的人找出漏洞從而把本是利國利民的好方法變成了禍國殃民的方法!所以,各個時代的法度隻要能適應這個時候的就是好的。”
房玄齡和褚遂良不由對李福刮目相看——能說出這一番話很了不起了!
李世民歎了口氣,說:“我設置捉錢令史,定然有很大的問題,如假公濟私,私人資本多過官府資本。還有下麵的人相勾結……還有腐化社會!朕都知道!可奈何沒錢!連現在都過不好,還怎麼過以後?”
李世民說得在理!連現在都過不了,還想著以後怎樣,不如先度過眼前的難關!
所以捉錢令史是無奈之舉。
李世民隨之說:“朕想要的是民富,卻隻能是肥了百姓瘦了官府,國家窮啊!”
房玄齡作為大唐的大管家,大唐這個大家有多少錢,他比誰都要清楚,實在是太窮!
李世民就是想要坑兒子,說:“李福啊,你能在短時間內籌集到錢財嗎?要是可以的話,我就可以讓大唐更好!更快地實現萬國來朝!”
李福反問:“有獎賞嗎?獎賞不高,我不乾!”
房玄齡雙眼睜得大大地,“嘭”的一聲,跪著的褚遂良直接就嚇得癱倒在地。
他們覺得李福太牛了吧?居然和皇帝討價還價!
還要有獎賞你才肯乾!你這樣搞,很危險的!
這是很不給皇帝麵子的!皇帝能放過你?
李世民歎了口氣,兒子就是這樣,總是不給他麵子。
李世民問:“你要什麼獎賞,你說吧!”
李福就是在等李世民的這一番話,說:“我要一個丹書鐵券!不管我以後犯什麼錯,我都可以免死最少一次!”
李世民笑了,這一回是他賺了!自己命係於李福的手上,何止讓李福免死一次啊?一百次都可以!
不過李世民則皺眉了,因為當初在李淵的要求,李世民已經給過李福一張丹書鐵券了,現在為什麼還要?要這麼多張有用嗎?拿來乾嘛?
李世民便問:“我記得在太上皇的請求之下,朕出於一片孝心,已經給了你一張丹書鐵券了,你已有一份免死金牌,你怎麼還要多一份?”
李福回答:“得到一張丹書鐵券的人有好多個,可是得到兩張的卻一個也沒有!我得到兩張,那不顯得我很厲害嗎?我可以到處去炫耀啊!嘻嘻!我想我應該是大唐第一個獲得兩份丹書鐵券的人!”
房玄齡和褚遂良氣得牙咬咬的!
房玄齡身為大唐宰相,又是李世民最信任的人,他隻有一張丹書鐵券啊!
你倒好!一個沒有了官職的平身有兩張!
至於褚遂良則是一張也沒有!
褚遂良心裡在氣李福:“你知道你這樣囂張,以後會沒有朋友的嗎?”
隻是房、褚二人都很明白:剛剛聖人不是說了嗎?有太上皇的請求,聖人為儘孝道才給了李福一張丹書鐵券!要是這一次能充實大唐的國庫,並且綜合李福所立下的功勞確實配得上再得到一張丹書鐵券!明白了此理,還能再說什麼?”
李世民看著房玄齡,說:“玄齡,你沒事吧?看看你的氣色不好!”
房玄齡心裡苦啊:“我能沒有事嗎?我為大唐鞠躬儘瘁,隻得一張丹書鐵券,可李福隨隨便便就得兩張!這太沒有天理了!”
心裡想是那樣想,可是不能這麼說。
房玄齡說:“我有一些不舒服,我透口氣就可以了!”
褚遂良更苦了!他是連一張都沒有,而且撈到丹書鐵券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偏偏李福就是招人厭的,他不合時宜地一番話給房玄齡和褚遂良以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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