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德的出現帶給貝優妮塔極大的疑惑,因為在薩洛蒙的描述中,魔女與賢者一族都隻剩下了最後一人,並且延續著跨越數百年的爭鬥。但貞德卻以相同的方式與她戰鬥,這讓魔女不得不懷疑薩洛蒙所說的準確性。
但現在薩洛蒙去了卡瑪泰姬,去調查那支跟隨著她一同沉睡在棺材中的口紅了。想必等到他回來的時候,也會帶著更多線索,到時候貝優妮塔還想好好問問薩洛蒙,為什麼現在會出現一位和她一樣的魔女。
而現在,她需要去找羅丹,進行保修工作。
在距離維格拉德大約105k左右的群山之上有一處裂穀,兩側陡峭的岩石山體近乎垂直,這裡仿佛是被人用重錘狠狠砸開之後,又經過了時間的漫長蝕刻才形成的。這裡常年累月都被濃鬱的迷霧所籠罩,無論是山頂還是山體都沒有一點植被,就連常見的苔蘚與箭竹叢也沒有。或許是因為海拔實在太高,鉛色的雲層距離這裡並不遙遠,烏雲在此處摩擦,閃電常常垂直劈向這處無遮無擋的裂穀。
在裂穀兩側最為接近的山體上,矗立著兩座相背而立的巨型石像。這些石雕造型相仿,都穿著籠統的長袍,帶著兜帽,手中拄著長劍,身後羽翼張開,架起一座平台。
左邊的雕像顏色較淺,更接近於大理石白色,脖頸的服裝處刻有太陽的標記。它仰麵朝向左邊,眼角下垂,麵容淒苦;右邊的雕像顏色稍稍深一些,脖頸處有著月亮的標記。它低頭看向右邊,麵無表情,但臉頰上還有鐵鏽色的痕跡,還有一支巨大的螺旋長矛深深刺穿了它的胸口,從身後穿出,而那些鐵鏽色的痕跡仿佛是它的淚痕一般。
不需要靠近這兩座巨大的石像,即便不知道它們的故事,隻要遠遠地看到它們,任何人也都能感受到它們所埋藏的痛苦。
深夜時分,左邊的雕像張開羽翼形成的平台上亮起了金色的光芒,一個金色的圓形傳送門出現在了平台上麵。穿著粉紅色睡裙的黑發小女孩懵懵懂懂地從這個傳送門裡走了出來,她抱著玩偶、戴著方框眼鏡,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在她身後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身影,這個身影背後張開著數支孔雀翎。隻要是看過新聞的人,都能認出他的身份。
“爸爸,所以媽咪就在這裡嗎?”小女孩抬頭,向著這個身影問道。
流明賢者巴德爾低頭看向小女孩,“如果你做個好孩子的話,媽咪就會馬上接你回去。”
“瑟蕾莎是好孩子!”小女孩抱著玩偶歡快地說道。
“那麼你能一個人在這裡等媽咪嗎?”巴德爾問道。
“當然可以!”小女孩用力點了點頭。
巴德爾笑著關閉的傳送門,金色的圓盤徑直縮小,最後消失不見,不算太過寬闊的平台上隻留下瑟蕾莎獨自一人。溫暖的金色光線剛剛消失,遠處轟鳴的雷聲就嚇了小女孩一跳,寒冷的空氣從荒蕪的裂穀中吹起,攪動著迷霧翻湧不止。
瑟蕾莎稚嫩的信心在一瞬間就崩塌殆儘,她用力抱緊了懷中縫縫補補的破布玩偶。
“柴郡,沒關係的對吧。”她緊張地向著懷中的玩偶問道,明亮的灰色眼睛中湧出些許淚水,這個玩偶在她短短的孤寂人生中一直陪伴著她,是她唯一的朋友。但玩偶自然不會回答問題。小女孩呆呆地看向了遠處的烏雲,小聲念叨,“媽咪,快來接我吧……”
羅丹的臨時店鋪就開在鄉下一間廢棄的長屋之中,隻要有人需要,羅丹就能將自己的酒吧開到最近的一處據點當中等待著顧客上門。但由於貝優妮塔距離這處據點實在是太遠了,等到抵達的時候就已經是清晨了。
麵對貝優妮塔的要求,羅丹自然答應修理“精靈騎士”,並且保證會弄得結實一些,他還開放了自己的武器庫讓貝優妮塔挑選。在順利解決完武器問題後,魔女騎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摩托車,她也不曾插入鑰匙,而是用手指釋放魔力,強行啟動了這台摩托車。
魔女的力量與薩洛蒙的力量有些相似,都包含有些許“使役”的特性,隻不過目前薩洛蒙並不能做到貝優妮塔這般,用魔力強行控製交通工具。或者說,薩洛蒙完全不曾嘗試過這種事,他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傳送門和一輛小小的自行車,前者用於長途旅行,後者用於出門買零食。
此時距離剛剛天亮沒多久,稀薄的霧氣還彌漫在這處鄉下小鎮。魔女擰動油門,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貝優妮塔絲毫不顧及居民的睡眠質量,駕駛著這台狂吼的猛獸,順著小鎮的公路再次駛向了遠處的青翠群山。
遠離小鎮沒多久,貝優妮塔的耳邊就響起了一陣抽泣聲,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正在呼喚著母親,而巴德爾的那張戴著半張麵具的臉再次從魔女的眼前閃過。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之前在通往維格利德的火車上,貝優妮塔也曾經在恍惚之間看到某些東西。
她絲毫不了解這種情況代表著什麼,但這種一閃而過的靈感對於施法者,尤其是魔女這種特殊存在來說是具有某種意義的——或許有著整個圖書館作為後盾的秘法師能夠知道些什麼。魔女打算記住這些情況,等到薩洛蒙回來之後在詢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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