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法師想要讓薩洛蒙接受普通人的生活是完全不可能的,這並非因為薩洛蒙不願意接受,而是因為魔法世界的生活和普通人的生活相差太多,怪誕的事物充斥秘法師的整個人生,對魔法世界的匆匆一瞥都有可能將普通人代入瘋狂的邊緣。
人體就仿佛微生物的培養皿,無論人類知情與否,身體上都會寄生著成千上萬的細菌,靈魂同樣也會吸引寄生體,當秘法師睜開真正的眼睛之後就會看到那些寄生在靈魂上的超維度細菌。當然,這些小怪物並非全部有害,有的甚至還有益處,隻不過有些超維度細菌會造成精神負擔。但無論如何,當是一位青春靚麗的美少女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寄生蟲向你打招呼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會提起興趣——就算是荷爾蒙爆棚的青春期少年也不會。
“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和女同學談戀愛的原因。”薩洛蒙將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杯子裡的冰啤酒被他一口氣喝掉了一半,“我今天甚至沒看清她們的臉長什麼樣。”
“狗屎!”酒吧中的其他人搖了搖頭,說出一句臟話。
“梅林的內褲!”這是一個英國巫師。
這間酒吧是卡西裡奧斯帶他來的,就如同《哈利·波特》中的破釜酒吧一樣,隱藏在紐約市深處的無門酒吧隻麵向魔法世界開放,全世界的魔法師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會來這裡晃蕩,其中也包括了卡瑪泰姬的秘法師。也隻有在這裡,薩洛蒙才不會因為喝啤酒而被警察抓走。
“看到了嗎,薩洛蒙,這根本不是借口。”卡西裡奧斯坐在薩洛蒙對麵,他笑著說道,“普通人和秘法師完全可以結合,香港聖殿的守護者就是一個例子,那些寄生體根本算不上什麼理由,隻要你願意就能消滅它們。”
“我覺得我倒是好心,在打架的時候還幫那些家夥消滅了腦袋上的超維度細菌。”薩洛蒙說,“但我並不覺得尊者讓我去適應人類社會這種行為有什麼必要性,我們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過怪異了。”
“沒錯!”一個如同毛熊一般的壯漢擠了過來,將薩洛蒙從沙發的一頭擠到了另一頭,他濃烈的體味甚至差點將薩洛蒙熏得暈過去。但這位毛絨絨的壯漢似乎毫無自覺,他還用一條無比粗大的手臂傍著薩洛蒙的肩膀,強行將他埋進那件熊皮圍脖裡。
“當我科歐茲用唾沫幫助他們清理掉克羅地亞惡魔野豬的時候,受到的隻有驅逐。”壯漢大聲說道,“他們都是些不知好歹的家夥,就連請我喝一杯酒都不肯。”
這是科歐茲伯爵,他在九歲的時候就殺死並且吃掉了一頭熊,那頭熊是一隻魔法熊,從那以後他的腸道裡就寄生了魔法力量和旋毛蟲。當地人管他叫西伯利亞先知,儘管他並不會任何預言魔法,但他還是整片大地上最有男人氣魄的魔術士。科歐茲伯爵的早餐是附魔的樹皮,每餐過後必須喝下毒藥,他的唾沫還有劇毒,因此隻有當他保證不隨便吐唾沫之後,無門酒吧才同意招待他。
“科歐茲,這是至尊法師的弟子,還請你不要灌輸奇奇怪怪的想法。還有,你難道覺得你用口水幫助彆人之後,他們還會感謝你嗎?”卡西裡奧斯說,“但你恐怕是這間酒吧當中,唯一敢對至尊法師的做法提出異議的人了。”
“狗屎!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科歐茲伯爵如夢初醒,他鬆開了手臂,將薩洛蒙從熊皮圍脖裡解放了出來,“嗯?我剛才說了什麼?不管了,我還有酒沒有喝完。”
“呼——”薩洛蒙呼吸著久彆重逢的新鮮空氣,“我差點被憋死。卡西裡奧斯,為什麼不幫我一下?”
“我想你自己可以應對。卡西裡奧斯說,“而且我覺得你應該對科歐茲並不陌生,至尊法師已經讓他將自己的魔法整理起來,放進了紐約聖殿。你難道沒有看過那本書嗎?”
“你是說那本640號書架上的,長滿了黑毛的書嗎?”薩洛蒙問道,“任何心智正常的人都不會選擇靠近那本書,那本書附近的酒精濃度已經超標了,到處都是伏特加的味兒。”
“如果你看過那本書,就能發現科歐茲的頭像被印在上麵。就算你不曾看過那當中的內容,那頭像也能讓你知道該離什麼人遠一點。”卡西裡奧斯說,“小心一些,魔法王子又來了,他到處催著彆人繳納賬單。”
“你的賬單還沒支付呢,卡西裡奧斯。”摩納克可能是這間酒吧裡最不受歡迎的人了,他是一個滿頭白發,一隻眼睛帶著眼罩,穿著打扮如同老西部牛仔一樣的怪老頭,當尊者向薩洛蒙闡明使用魔法的代價的時候,就曾經用摩納克舉例子。他是最為標準的一類魔法師,雖然他是一位黑魔法使用者,但他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他的父母在印度當傳教士的時候,被當地持有黑魔法的部落殺害,摩納克則被其部落酋長領養。在學會了黑魔法之後,摩納克返回了英國,而部落也被英國殖民者消滅,在這之後,摩納克就返回了印度,試圖償還之前部落所犯下的錯誤。當結束了那一切之後,摩納克開始在全世界流浪,用自己的方式幫助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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