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李清瑤推門走進,便看到皇帝坐在那邊眉頭緊鎖,一副要愁壞了的樣子。
她知道寧恕他們已經回來了,想來皇帝應該就是為這個事情發愁。
就是不知道現在勝負如何。
“父皇,怎麼如此憂愁,誰贏了?”
李清瑤輕呼一聲,過去繞到皇帝身後,抬手輕輕幫他按揉起腦袋上的穴位。
皇帝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閉著眼享受著李清瑤的按摩,心頭多少是欣慰了點。
不過她這個問題,還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當然是寧恕贏了。”
“裴勝來信上說,寧恕處置了兩萬餘蠻族,李建隆他們卻連一萬都不到。”
“唉,真是讓朕不省心,現在如何是好?”
李清瑤倒是鐵麵無私,道:“既然輸了,那就認罰。”
“父皇,我們不是一早就談過麼,李建隆若輸了,那是他技不如人,活該。”
話是這麼說,可皇帝還是有些糾結:“他畢竟是朕的親兒子。”
李清瑤輕哼:“他還是兒臣的親弟弟呢,這些年在外麵囂張跋扈,全仗著父皇溺愛,即便罰,也不舍得罰得太重。”
“如今,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長長記性。”
皇帝還是有些不忍:“再是長記性,從城門一路跪到宮門,還是有些太過分了。”
“他畢竟是皇嫡長子,這麼做豈不是損害皇家顏麵?”
李清瑤道:“他若是輸了賴賬,才是損害皇家顏麵呢,當然滿朝文武都在,這幾個月更是早就傳遍了京城。”
“父皇,你不會要當著天下人的麵賴賬吧?”
皇帝聽到這話一時哭笑不得,道:“你這個嘴啊,兩句話就扯到天下人上去了。”
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聲音。
“聖上,裴公公求見。”
父女倆頓時眼前一亮,裴勝回來了?
“進來。”
皇帝一聲令下,房門立刻被推開。
裴公公一路風塵,早在城門處就和寧恕分彆,趕回皇宮。
“奴才裴勝,叩見陛下!”
“陛下,此去一彆近四月,不能日夜瞻仰陛下聖顏,奴才這心裡啊,可是空蕩蕩的。”
“如今再見到陛下,這顆心總算踏實了。”
本來還滿心鬱悶的皇帝,聽到這話,臉上也不由多了幾分笑容。
“你們啊,嘴巴一個比一個厲害。”
“平身吧,裴勝,把你這一路的經曆詳細道來。”
裴公公當即起身:“遵旨!”
而後,他便從當初離開,李建隆他們過來搶人開始,把這一路的經曆娓娓道來。
這一去四個月,寧恕他們的經曆,不可謂不精彩。
打過仗用過計,救過人砍過頭,裴勝顯然在講故事方麵有著很深的造詣,講得繪聲繪色。
這一講,就講了整整一個時辰,直把裴勝講得口乾舌燥,方才結束。
隻是,聽完故事的皇帝,臉色卻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