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宇一行人帶著從水坑補充的少量水源,再次踏入茫茫沙海。此刻,這無垠的沙漠仿若一頭被徹底激怒的殘暴巨獸,酷熱與風沙如同它的尖牙利爪,愈發瘋狂地肆虐著這片死寂之地。
烈日高懸於蒼穹之上,那刺目的陽光仿若無數把熾熱的利劍,以一種近乎決絕的姿態直直刺向大地。每一寸沙地都似在熊熊燃燒,源源不斷地散發著滾燙得足以將一切吞噬的氣息,戰士們的鞋底仿佛隨時都會被這酷熱所融化,發出輕微的“滋滋”聲,仿佛是鞋底在痛苦地呻吟。炎宇眉頭緊鎖,目光凝視著那幾近白熱化的遠方,心中滿是如潮水般洶湧的憂慮。他深深知曉,他們所深陷的困境正如同那不斷蔓延的沙海,一步一步無情地加深,逐漸將他們逼至絕境的邊緣。
“這鬼天氣,是想把我們徹底困死在這裡啊。”一名戰士忍不住低聲抱怨道,那聲音裡滿是疲憊與無奈,恰似這荒蕪沙漠中的一聲微弱歎息,瞬間便被風沙所淹沒。
瑤月緩緩抬頭望向那片湛藍得有些刺目的天空,眼神中隱隱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絕望,但她仍強裝鎮定,努力用平靜的語調說道:“大家彆灰心,我們已然克服了如此眾多的艱難險阻,這一次,定也能咬牙挺過這一關的。”
炎宇心中暗自思忖,他們所攜帶的水最多隻能勉強支撐兩日,倘若再尋覓不到新的水源,又或是無法成功走出這片仿若煉獄的沙漠,那等待他們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不斷浮現出部落裡人們那一雙雙滿含期盼的眼神,那是對他與瑤月毫無保留的信任,是對神秘寶石能夠徹底改變部落命運的強烈渴望。然而,此刻這般信任與渴望卻宛如沉甸甸的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大家務必節省著用水,把水袋都仔細檢查一遍,確保絕無滲漏。”炎宇下達著命令,聲音沉穩有力,猶如洪鐘般在這寂靜的沙漠中回蕩,試圖為大家帶來一絲慰藉與信心。
戰士們紛紛默默點頭,隨即開始仔細檢查自己的裝備。在這死一般寂靜的沙漠裡,唯有那輕微的沙沙聲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飄蕩,那是他們擺弄水袋和武器時所發出的細微聲響,每個人的麵色都凝重得如同這沙漠的夜空,氣氛壓抑得令人幾近窒息,仿佛一場無形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隨著時間無情地緩緩推移,沙漠的溫度非但沒有絲毫下降的跡象,反而恰似一個巨大無比且不斷升溫的蒸籠,將世間萬物都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滾燙的空氣仿若被施了魔法一般,似乎已然凝固,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極為艱難,好似要從這熾熱的空氣中硬生生地搶奪那一絲微薄的生機。隊伍中的一名老戰士,在這惡劣環境長時間且持續不斷的侵襲下,身體開始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
他的腳步愈發沉重,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要在這熾熱得足以灼傷人的沙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那沙礫像是無數細小的針,透過鞋底紮進他的腳掌,每走一步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他那飽經風霜的臉龐被烈日曬得如熟透的番茄般通紅,豆大的汗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流淌,卻又在瞬間被這高溫無情地蒸發殆儘,隻在臉上留下一道道猶如鹽堿地般的白色鹽漬。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恍惚,視線也漸漸模糊不清起來,周圍那連綿起伏的沙丘在他眼中仿佛都扭曲成了怪異而恐怖的形狀,仿若惡魔的巨爪在向他肆意揮舞。
“首領,我……我可能走不動了。”老戰士虛弱地說道,嘴唇乾裂起皮,恰似乾涸河床上那一道道深深裂開的縫隙,每吐出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那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的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眼神中滿是不甘與無奈。
炎宇見狀,趕忙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他,毫不猶豫地從自己本就所剩無幾的水袋裡倒出一小口水,小心翼翼地喂到老戰士嘴邊。“喝一點,撐住,我們馬上就會找到出路的。”炎宇輕聲安慰道,可他自己心裡也全然沒底,隻是在這絕境之中,他必須成為眾人的精神支柱。
瑤月看著這令人揪心的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她深知,炎宇作為首領,此刻正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她緩緩走到炎宇身邊,輕聲說道:“我們不能再這樣盲目地走下去了,得想個辦法才行。”
炎宇微微點頭,他那銳利的目光如鷹隼般在四周的沙丘上仔細搜尋著,試圖從這一片死寂與荒蕪中找到一些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突然,他的目光如電般鎖定在了遠處一片略微凸起的沙地之上,那片沙地的形狀與周圍那千篇一律的沙丘有著微妙的差異。
“看那邊,我們去那裡看看,也許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發現。”炎宇指著那個方向,堅定地說道。
眾人聽聞,強打起精神,朝著那片沙地艱難地緩緩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與這酷熱的沙漠進行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當他們終於走到那片沙地時,卻驚異地發現這裡有一些奇怪的痕跡,那些痕跡蜿蜒曲折,像是某種體型龐大的神秘生物爬行過的印記,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那痕跡周邊的沙子有被翻動過的跡象,一些沙粒呈現出不規則的堆積,仿佛是那神秘生物在爬行過程中隨意撥弄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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