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抱著懷裡的木牌失聲痛哭,他忘不掉那張歪歪扭扭的字跡寫的囑咐,可他全部都辦砸了。
他的愛人沒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日複一日的等他回家了,他將事業放在第二位,努力照顧他們的孩子,可這比商戰還要難。
江老爺的書房中大半部分的書籍都是關於如何與人溝通、如何與孩子交流,他明明聽了愛妻的話,摒棄掉了他父親對他的教育,更多的去包容他們,可為什麼最後這麼失敗?
他是不是應該在發現江柯第一次出軌的時候,就動用家法;是不是應該在他第一次陷害弟弟的時候,肅正家風;是不是應該在明明看出來賀眠的虛心假意的時候,不顧自己兒子的喜歡,將那個女人趕走。
如果他早點放老三他們走,是不是他們會好好的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一角。
他不敢死,他沒辦法去麵對她。
江朔漠站在車邊,一根又一根的煙蒂散落在他的腳邊。
但他不後悔這樣做。
“爺,都收拾好了。”宋辭將最後一包東西放到後備箱後,站到江朔漠的身前說道。
江朔漠沒話說,宋辭就靜靜地等著。
不一會,江朔漠將手中的煙掐滅:“把老爺子送到禦景苑。”
“那爺,您?”宋辭疑惑地問了一句。
“我去公司,你開來的車在哪?”
宋辭將口袋的車鑰匙遞給江朔漠,然後指了個方向,後者淡淡地嗯了一聲,沒有過多的言語離開了。
江老爺察覺到動靜抬頭:阿朔受的委屈夠多的了,婉儀,等我看著他成家,我再去找你好麼?
——逸塵集團。
此時已經是深夜,長長的走廊裡,隻有綠色的應急燈閃著微弱的光亮,走廊的儘頭,一間標著‘總裁辦公室’的房間亮著光。
江朔漠剛坐到椅子上,準備處理公務,手機便震動起來。
男人拿出手機看到來電人,眼眸逐漸變得溫和。
“三爺?你乾嘛去了?我給你發了多少消息啦,你怎麼不回我?”電話剛接通,就傳來女人嗔怪的嗓音。
“我剛剛又回了一趟江家,處理了點事情。”江朔漠不想騙女人,但也不想讓她知道那些肮臟的事情。
紀暄妍明了,也沒再多問:“那你現在回禦景苑了嗎?都這麼晚了,我們該睡覺了。”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紀暄妍擦著頭發的手頓住,將毛巾扔在桌子上,困惑地看向手機屏幕。
沒掛斷啊。
“三爺?”紀暄妍叫了一聲。
江朔漠不安地掃視著自己的辦公室內:“我我還沒回去。”
“是在路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