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一片,悶雷不斷震懾著路上的行人。
淅淅瀝瀝的雨幕中,唐沐晚那單薄無助的身影,脆弱艱難融入其中。
路上的行人都匆匆躲雨,唯有她那孱弱頹然的身影,漫無目的走著。
臉上被細細的雨水拍打,那股沙疼跟火辣的疼交織在一起,令她的腳步蹣跚。
“怎麼會這麼疼?”
她那滾熱的淚水奪眶而出,逐漸跟臉頰上的雨水融為一體,已然分不清她臉上的水汽到底是溫還是涼。
紅腫的雙眼悠悠抬起,她才發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宮南彆墅區的大門口。
身姿挺拔的保安站在雨亭中,傲然站立,一切還是最初那般模樣。
唐沐晚心頭一陣絞痛,沉痛潸然。
“臉也痛,心也痛。”
她聲音哽咽嬌弱,藏滿了深深的委屈。
“怎麼可能,我明明喜歡的是澤西哥。”
唐沐晚對自己表示深深的懷疑。
她泣不成聲,垂頭看看手裡那半瓶低濃度硫酸,冷笑一聲。
正是靠近商場門口,路上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傘簷下的人都低垂著頭趕路,很難注意到身如浮萍的唐沐晚。
她像是皮球一樣,被一個男人不小心迎麵撞上了肩膀。
她羸弱的身子虛浮搖晃,在即將栽倒的最後關頭,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扶在她的後腰。
輕盈的身子被攬進一個她有些陌生的懷抱中。
本就淚水模糊的雙眼,被雨水砸得更加模糊。
她朦朧不清的視線中,男人戴著黑色鴨舌帽,黑色的口罩,隻有一雙清冷的鳳眸露在外,那眼神讓她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扯掉口罩,去探清那張真容。
眼前漆黑一片,帶著一股淡淡藥草味的大手蒙住她的雙眼。
她隻覺雙腿癱軟,渾渾噩噩中腦袋砸進男人堅硬的胸膛。
翌日
濃鬱的草藥味籠罩在鼻腔,刺激著她的神經。
睜開惺忪睡眼,眼前一片陌生,地中海裝修風格中透著一股冷清,沒有一丁點家庭的溫馨感。
臉頰瘙癢,她忍不住抬手去觸碰,肌膚相觸一刹那,她神色一喜。
“不疼了?”
床頭有一個古法香膏的罐子,直覺告訴她這個東西能治愈她臉上的灼傷。
她忍不住好奇拿起湊近鼻尖聞了聞。
果然,那個清清爽爽的藥草味道,跟她臉上的一模一樣。
她忍不住回憶著昨天晚上那個陌生的男人。
“到底是誰在幫我?”
眼前這個環境,明擺著就是在酒店裡。
那個人救了她,又不露麵。
她垂眸思索了幾番,也是毫無頭緒。
“不管是誰,還是要先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