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銘賢表情嚴肅:“是魏天擇告訴你太子要謀反?”
寧易搖搖頭:“他沒明說。”
湯銘賢又問:“那你如何得知?”
是係統告訴我的!
他無奈道:“這個不重要,關鍵是……”
“這個很重要!”湯銘賢厲聲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會動搖國本。你若沒有憑據,就憑這句話,老夫就能會齊三司,名正言順地斬了你,你信不信?”
好像是這樣的。
他有些懊惱。
自己確實莽撞了些。
可自己真的沒有時間了。
係統說是提前五天模擬大型戰鬥。
可那是最晚五天。
魏天擇和太子肯定是昨晚下的決心。
他們起事可能是五天後,也可能是四天後,甚至是三天、兩天後。
攘外必先安內。
他必須在太子動手前,把內部所有的窟窿都堵上。
“你說話!”
湯銘賢更加嚴厲地朝他大喊。
但有些話他沒法說。
他轉向皇帝。
乾元帝正一手摩挲著茶杯的杯沿,似乎正神遊天外。
“陛下!”寧易用兩輩子最誠懇的語氣說:“您一定是在看到寧字營在五萬敵軍麵前,死守端州城而不失的戰報後,才注意到寧字營的吧?”
陸洽在給朝廷的戰報裡,曾誇自己是“鐵壁”,守城之能天下無雙。
老郡王一聽他這話,立刻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了起來。
湯銘賢則相反,不再裝腔作勢,而是平靜坐下,開始喝茶。
乾元帝仍沉默不語。
寧易又說:
“您借觀兵大典,將寧字營五千人全部調來京城。”
“您借寧字營在大典上的表現,將我們留在皇宮之內。”
“您借刺君一事,將近衛旅安插進監門衛。”
“您費儘心思所做的這一切,不就是希望,當最壞的情況發生時,寧字營能力保皇宮不失麼?”
老郡王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寧易,仿佛才認識他。
湯銘賢則兩眼看著房梁發呆。
乾元帝仍然摩挲著茶杯,不動聲色。
寧易繼續說:
“有人說,我在朝堂之上,像一個……像一個傻子。”
“我承認,我確實不太聰明。”
“但在戰場之上,我能比彆人更早洞察危險,這是我的天賦!”
“請您務必相信我,五天之內,太子必然起兵謀反。”
“最壞的情況就要發生,但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守住皇宮。”
“不管太子派來的是三萬還是十萬,都彆想踏進皇宮一步。”
“但前提是,您得信任我,將皇宮的守衛權完整地給我,而不是隻給我一部分。”
他說完之後,承慶殿裡寂靜無聲。
連皇帝都停止了摩挲茶杯。
寧易感到一陣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