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被麵前揮舞著拳頭的蕭老大嚇得瑟瑟發抖,捂著自己的臉蹲在地上。
雙手捂著臉,先前緊緊護在懷裡的野兔也就掉了下來。
蕭老大這才看到許氏的身後有一個肥美的野兔,表情和拳頭瞬間都變了,將許氏拉了起來,看著那野兔的眼神都發著晶亮,連呼吸都不敢放大。
生怕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蕭弘之看到那野兔也直接衝了過來,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他餓的實在受不了了,直接從蕭老大的手裡奪過來揪了兔毛,就這樣直接咬了一大口。
蕭弘之吃的滿嘴血腥,如同野人一樣。
生肉的味道本就腥臭難以下咽,可蕭弘之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若不是許氏拚命攔著,恐怕蕭弘之直接能將那一整隻兔肉能全部吃乾淨。
許氏見蕭弘之和蕭老大的注意力都在那兔肉身上,不再怪罪自己,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到了昨日走回來的慘狀,但好歹如今也是回來了。
許氏挑釁的看了江淮月一眼仿佛在說:
看!你想害死我,偏偏我還活的好好的。
江淮月都懷疑許氏是不是有什麼被害妄想症,並且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狀態了。
人不作就不會死,許氏現在這樣,完全就是自己作的。
許氏帶回了野兔,成了一家人的英雄,原本對趾高氣昂的蕭老大這會居然還能幫著許氏拿一些東西。
許氏出身不高,蕭衍先前在王府的時候就因為出身的原因被蕭老大厭棄。
流放路上許氏生怕自己哪裡惹了蕭老大不快,蕭老大要休了她,她便如同照顧祖宗一樣照顧著大房眾人。
乾最累的活,卻是最不被尊重。
如今因為許氏帶回來一隻野兔,他們幾乎把許氏捧在手心上,畢竟這可是大房三天以來唯一的吃食,這其中居然還有葷腥。
幾個人護著野兔如同護著寶貝一樣,輪番抱在懷裡,等中午要停下休息的時候,許氏就迫不急及待掏出鍋來要將兔子給煮了。
許氏心急的走在隊伍的前方,好隻要官差一下令休息的時候就可以立馬煮野兔充饑。
江淮月在隊伍後側與三房眾人走在一起,等他們到了地方的時候,許氏已經煮上了,香氣逐漸飄散。
蕭怔看了一眼圍著鍋的三房眾人,冷哼出聲:“那麼小一隻兔子,他們那麼多人,連骨頭都吃了也不夠分的。”
“單靠著那一隻兔子來充饑,恐怕遲早要餓死。”
他自從分家之後看到大房二房的人就討厭,他向來也是直言不諱,說的話也不太中聽。
許氏聽了這話,隻覺得蕭怔是眼紅他們一家能吃兔肉,而他們隻能吃江淮月摘回來的野菜。
就算那野菜再好,難道會有肉好吃嗎?
她站起來叉腰衝著蕭怔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再小也是肉,也總比日日吃野菜好。”
她沒吃過江淮月做的野菜,蕭老大昨晚可是將掉在地上的湯汁都吃乾淨了。
不過若是說這兔肉一定會有江淮月做的野菜好吃,他也不敢說。
許氏如今能吃上肉,她甚至還有些想感謝江淮月。
江淮月不把她丟下,她也不會發現這死去的野兔。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看向江淮月:“我還要多感謝你呢,若不是你故意設計我,害得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我也不會發現這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