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坐不住,扶著輪椅的輪子就要往江淮月的方向走過去。
蕭怔明白蕭衍的意思,也沒說出自己一個人去的話,推著蕭衍就朝著江淮月先前走的那條路走過去。
蕭怔不會武功,隻能以身肉搏,若跟人打群架還能算上一個,但這跟野豬搏鬥也隻有跑的份。
蕭衍的騎射在整個萬國內都找不到可以為之匹敵的,肯定可以幫上忙。
辛玉蘭母女兩個人本想也跟著去看看,但想著她們就算去了也估計隻能幫倒忙,便留在原地等著。
陳武幾位官差對此倒是也並未阻止,畢竟這江淮月離開了這麼久沒回來也是因為保護大家引開野豬的緣故。
他點了點頭,示意蕭衍和蕭怔可以去看看。
流放隊伍中的眾人對此也沒有什麼異議,就算江淮月被野豬吃了,那也是因為救他們。
可大房幾個人卻不願意,在原地尖叫著,如同得了瘋病一樣,攔在蕭衍和蕭怔的麵前。
“不準去!你們都不準去!”
“江淮月這麼長時間沒回來,肯定是死了!
“你們若是去了,再將那些野豬給引回來怎麼辦?”
“他們要去送死就自己去,我們要走,現在就走,我們要去找大夫!”
“你們要救江淮月,就必須要救我夫君!”
許氏的眼淚鼻涕一大把,說話的時候還在不住的將眼神看向身後不遠處奄奄一息的蕭老大。
蕭老大的肩膀幾乎被野豬的獠牙頂穿,身上的粗布麻衣已經染成紅色,隻差分毫,便是傷到了心肺。
若真是那樣,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此刻蕭老大已經疼到幾乎暈厥,肩膀處的傷口還在源源不斷的滲著鮮血,隻能痛苦的哀嚎著。
許氏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就這樣死了,撒潑也好,打滾也好,她要給她的丈夫找大夫。
可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深山老林的,彆說是大夫,就是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陳武見許氏躺在蕭衍的前方,阻止他們去找江淮月,頓時怒上心頭,直接一鞭子將許氏打的皮開肉綻,她疼的不住的滾動。
陳武將她踩在腳下,給蕭衍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去看看吧。”
陳武說話的聲音也帶了些悲傷,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
將屍體帶回來也是好的。
陳武前前後後押送犯人去流放也許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對一個流放的犯人心裡觸動這麼大。
他先前覺得江淮月隻是一個與旁人一樣柔弱的小娘子,實在沒有想到她能做出來這種舍棄自己的生命為大家引開野豬的壯舉來。
若是他,一定做不出這種舍己為人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