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變成這幅非人的樣子,全部都是拜他們三房所賜。
劉氏當時可並不是對江淮月他們有那麼大的敵意。
流放路上雖然苦,物資短缺,可總歸是一大家子人都在一起的,互相扶持也能過下去,畢竟也就幾個月的路程,再苦再累到了瓊州之後一切就好了。
可她的婆母公公妹妹相繼離世,而她唯一的依靠也死了。
若不是江淮月獨獨不給他夫君用藥,蕭弘之怎麼會成了那個庸醫的試驗品,死於非命。
夫君沒了,就連孩子沒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跟江淮月脫不了關係,這讓她如何能不恨。
她先前剛小產身體虛弱,她一個女人,沒錢又形單影隻,若想活著,自然隻能出賣自己。
劉氏並不怕死,畢竟她現在早就如同行屍走肉一樣了。
她看著此刻被眾星捧月一般的江淮月,心裡被憤恨填滿了。
她遠遠的望著海麵,此刻剛好起風了,海麵波濤洶。
海麵一望無際,而純淨蔚藍的海水似乎能將一切罪惡全部都藏匿吞噬起來。
這難道不是絕佳的機會嗎?
劉氏一個人在心獨自想著。
江淮月並且注意劉氏滿是恨意的眼神,畢竟蕭家大房二房看向她的時候若不是恨意那才是十分離奇古怪了呢。
待到江淮月看著那十幾個壯漢將所有的東西都搬上船之後,江淮月這才下令開船。
此刻距離他們靠岸到中州還有一天的時間,為了不耽誤趕往瓊州的時間,許得他們先先到達中州再讓小鷹跟著那十幾個壯漢一同回去。
那十幾個壯漢與其說是現在真的老實了,不如說現在是真害怕了,在江淮月的麵前絲毫不敢有一點造次。
中午用飯的時候難得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在海上也是難得才有的閒暇時光不用為了趕路而精疲力儘。
船上還有漁夫在賣魚蝦,他們靠海吃海,海產品並不貴。
江淮月對這裡的海產品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這裡魚雖然是現捕撈的,但因為在船上做法比較簡陋,這個朝代的佐料也並沒有那麼齊全,這些魚做出來都隱隱帶著一點腥味。
江淮月本來就是廚子,嘴挑的不行,她在空間內也吃了不少好東西,對這魚自然是提不起來一點興趣。
而同行的其他人倒是爭先恐後的從漁夫的手裡買魚。
流放路上吃肉太難了,他們對口味並不挑剔,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有人問開船的人借了鍋,如同大夥飯一樣直接將魚扔進鍋裡,什麼不放,熟了之後就狼吞虎咽的往自己的嘴裡塞。
辛玉蘭出身並不高,這些簡單的烹飪還是會的,她用了江淮月帶的佐料,煮了一鍋雪白的魚湯,聞著直讓人鮮掉鼻子。
江淮月也難得興致大漲,大展廚藝,做了三個不一樣口味的魚。
“糖醋魚。”
“剁椒魚頭。”
“清蒸魚。”
待到所有的菜都上齊之後,江淮月一一介紹了自己做的菜的名字。
這樣的美味在他們麵前,蕭怔他們其實一句話也沒聽懂,也沒聽見,隻想著什麼時候開飯。
初一是江淮月帶回來的人,也跟著他們一起吃,隻不過他從來沒有在桌子上吃過飯,是江淮月連哄帶命令才同初一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