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月說的確實是實話,她剛才做的那幾條魚都是是最少五斤重的。
四條魚,五個人分,怎麼都夠吃。
江淮月還十分貼心的去買了一盆米飯,“都餓不著。”
也許是江淮月自己作為廚師的職業病,是最見不得人挨餓的,更彆說是自己身邊人了。
看著飯足足夠,幾個人才放下了心吃了。
江淮月做的那幾道菜的味道是他們從未吃過的,剛入口便將自己的那些禮儀規矩拋了個差不多,隻管大口的吃著。
江淮月不餓,隻給蕭衍夾了兩筷子就放下了筷子。
初一那邊已經吃完了,眼巴巴的看著江淮月,黝黑的瞳孔眨呀眨,第一次見麵的那些狠厲在此刻完全消失殆儘,像是一隻搖著尾巴等著主人投喂的小狗。
江淮月便又撥了一些給初一。
而此刻啃著索然無味泛著腥味的魚肉的劉氏卻感覺自己心中放妒忌如同這令人反胃的魚一樣,儘管她拚儘全力也壓不住。
她沒有錢,得到的這一小塊魚肉還是用身體換來的。
現在隻要能填飽肚子,她早就拋棄了所以的底線。
她想死,可又覺得不該就這麼死了。
為什麼江淮月他們過的那麼輕鬆愜意,而她卻如屍體一樣苟延殘喘著?
吃過飯之後,江淮月就將初一帶到了自己和蕭衍的房間。
她看著蹲在地上的初一,淡然出聲問道:“你是從哪裡被賣給何之允當奴隸的?”
初一怔愣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我不識字,隻記得在一個什麼山洞裡,我自小便是在那裡長大的。”
“人牙子在我們這些人到了十三歲的時候,會統一安排人來相看,相中了便帶走,被留下就繼續待在那裡訓練等著。”
“總共多少人?”
初一也說不清楚,“我身上被下了藥,很多時候都是神誌不清的。”
“我們每個月都會進行比賽,贏的人才有資格活著,才可以被挑選。”
初一又想了想,“在我離開的時候,七八十應當是有的。”
江淮月聽了不免有些唏噓,居然有那麼多無辜的孩子在那種地方,估計這麼長時間,也會有源源不斷的輸入。
初一先前因為同何之允同時下了奴仆蠱,如今何之允已死,他才得了短暫的安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重新挑選主人。
他們那個阻止買賣人口並不是眾生,而是按月支付,若是逾期不給錢,便有人會將奴隸帶走,重新尋找買家。
而這個月已經接近末尾,那為首的人牙子一定會找回來。
江淮月心裡想的許多,他總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是她和初一說的,弱者也有活的權利。
自然也該做到,保護那些無辜的孩子。
蕭衍一直站在江淮月的身側,江淮月下意識的看了蕭衍一眼。
“你的意思呢?”
蕭衍一怔,也並沒有思考太久,隻是分外認真的回答道:“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