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撐著拐棍，下巴則是抵在了手背上。
做出了一副無奈的樣子。
贏戰扯了扯嘴角，還不是因為你這老東西想要的太多！
又想要大權在握，又想要穩坐世家之首。
一開始還想掌控太子！
不為難你，難道為難其他恪守本職的好官嘛！
“太子殿下，你我，其實都是被推著走的人！”
“老臣被世家，被家族推著走，也被陛下推著走！”
“一旦停下，便是家族衰落，不得善終！”
“而您，則是被天下推著走！”
“老臣看的出，您心性淡薄，亦有仁善之心！”
“您有雷霆手段，戰場上殺敵從不手軟對待敵人也從不留情，您的軍中，從未有過俘虜！”
“您行事更是果斷，一旦認定了某件事，便不會再有轉圜的餘地！”
“您亦有菩薩心腸，待西山家眷如待家人般體貼。”
“您愛民如子，您走到今日這一步，全是為了天下眾生！”
“您，是老臣心目中的帝王！”
“林相！”贏戰眯起了眼睛低喝一聲。
這可是在乾坤殿外！
二人身後不過百步便是乾帝！
以乾帝的修為，百步和一步，有什麼區彆嘛？
林淵明知說這些話會被乾帝聽去，卻依舊口無遮攔！
他是失了智嘛？
這些話落到乾帝耳朵裡該是什麼後果，他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殿下，其實老臣時常懷疑，您究竟是不是陛下所生！”
“您與陛下，站在兩個極端！”
“陛下善於玩弄人心，誰，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陛下是冷血的皇帝，也是最為合格的帝王！”
“他能帶領大乾走上盛世，能讓大乾成為這片大陸上的霸主級國家！”
“但，這一路上必是血海滔天，有無數人會因為他的猜疑而死去！”
贏戰聽到這裡，心跳已經開始加速了。
難不成林淵這是想求死？
求死，也彆拉上他啊！
“比如，老臣！”
“又比如，您的幾個弟弟！”
“林淵，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贏戰嘴角抽動，他非常懷疑林淵若是再繼續說下去，乾帝會不會立馬衝出來殺了林淵！
“老臣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有陛下這樣的帝王，是大乾之幸！”
“但，卻是老臣的災禍！”
“陛下不會容忍老臣手握大權，不會容忍老臣做世家的頭領！”
“陛下不會容忍，一切他無法控製的人和事！”
“所以隻要陛下活著，老臣就不得善終！”
“這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