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津西站在那裡不動,任由女孩宣泄般在他身上捶打,不疼,消瘦的身體能有多少力氣去打他,她隻要稍稍抬頭,就能看見男人眼裡同樣滿是心疼,是對她的那種心疼。
打累了,靠在牆上遮蓋住臉哭了好一會。
久到裴津西想上前勸她,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想抱她,又不敢,怕她更偏激,隻能站在那,眼睜睜的看著,等女孩徹底哭夠。
終於,舒苒衣袖擦乾眼淚,眼圈通紅,鼻尖也通紅,嘴唇還有點微腫,剛才被他吻的。
抽噎著,一句話不說轉身往外走。
裴津西著急,跟上,輕輕拽住她的胳膊,“你昨晚掉的畫”
被她甩開,哭啞的嗓音,還夾雜著濃濃的哭腔,“我不要了。”
那句‘我不要了’,同樣好像在說,你,我也不要了。
四個字,比她這場突然爆發的情緒,更刺痛人心,裴津西感覺胸口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上不去,下不來。
舒苒按了電梯,餘光看著裴津西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邊,但並沒什麼舉動,電梯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舒苒快速跑進去,瘋狂按關閉鍵,恐他跟著上來。
然後,裴津西站在那並沒有下一步的舉動,靜靜地看著她,舒苒側身站著,手按住電梯,一直到電梯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她也沒回頭看他一眼。
原來她三年不回國,是因為那件事,她把自己放逐在海外三年,是為了懲罰自己嗎?是在給自己這麼多年喜歡一個不愛的男人買單是嗎?
他從來沒想過,笑起來那般明媚的女孩,性格是那麼開朗,這三年是為了懲罰自己。
裴津西站在電梯前久久不能回神,要不是宋青雲拿著兩幅畫稿給他送來,他還保持剛才女孩走時候的那個樣子。
“裴總,這是舒小姐剛才送來的畫。”
裴津西看向那兩個畫筒,“拿回去吧。”
“好的裴總。”
大廳,崔助理剛才給淩風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離開,在酒店大堂等候,三年未見的兩人,想必舒小姐見到裴總一定很開心,剛才都開心的愣住了,估計這會正纏著裴總聊個沒完呢,有說不完的話,舒小姐性格那麼開朗。
兩人站在大廳抽煙區吸煙。
崔助理問:“舒小姐一直在巴黎,沒去過澳洲?”
“嗯,三年前來這裡上學,再也沒去過澳洲,不對,前段時間去了澳洲看了畫展。”
“那她平時放假了,周末都乾什麼?”
淩風想都沒想,“旅遊,各國去旅遊,周末的時候會跟theo,藍小姐他們在附近玩玩,野餐之類的,偶爾會三人會去彆墅聚餐。”
崔助理疑惑:“彆墅?是舒家三年前在巴黎買的那座彆墅,嗎?”
保鏢淩風點了點頭,他知道大小姐喜歡裴總,所以作為裴總的助理,問關於大小姐的事情,他當然會說,殊不知兩人的關係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鬨僵了。
崔助理趁熱打鐵,繼續詢問:“那個,兄弟啊,能跟我說一下舒小姐的彆墅位置在哪嗎?”
被他這樣一問,淩風開始警惕,“崔助理問這個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