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站在公司大樓前,望著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建築,心中五味雜陳。手中緊緊攥著的房產證,像是有千斤重。那是他最後的希望,也是他與這家公司最後的關聯——寫字樓的房產證和宋明亮那套住宅的房產證。這本該是財富的象征,如今卻成了他擺脫困境的籌碼。
他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大樓。大廈的保安不了解情況,如同往日一般,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當看到丁俊走來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敬意,迅速抬起右手,標準地敬了一個禮。隨後,他快走幾步,親自用自己的工作卡為丁俊打開了安檢大門,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像他每一次為丁俊服務時那樣。
電梯緩緩上升,每一層的數字變化都像是在敲打著他的心。他想起曾經這裡的熱鬨,各個樓層都是忙碌的身影,充滿了生機與活力。而現在,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當電梯門在16樓打開時,一股冷清的氣息撲麵而來。曾經熙熙攘攘的辦公區如今空空蕩蕩,桌椅雜亂地擺放著,仿佛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的匆忙與如今的落寞。丁俊的腳步在空曠的走廊裡回響,每一步都帶著一絲悲涼。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在這裡奮鬥的畫麵,那些和同事們一起加班、一起為項目歡呼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17樓也好不到哪裡去,裁員的痕跡隨處可見。一些還沒來得及搬走的辦公用品堆積在角落裡,像是被遺忘的記憶。丁俊看到這些,心中不禁一陣刺痛。他知道,每一個離開的人背後都有一個家庭,而這一切的變故,就像一場無情的風暴,席卷了所有人的生活。他暗暗自責,如果自己沒有將公司心1億元拿到宋明亮那裡做配資,公司或許不會走到這一步。
18樓的操盤手們曾經是公司的核心力量,如今也大多分流了。這裡的冷清更甚,那些曾經充滿智慧和激情的目光消失了,隻剩下空蕩蕩的座位和沉默的電腦。
往日,休息區總是熱鬨非凡,有漂亮的小姐姐在那兒優雅地彈著古箏,錚錚琴音似能滌蕩心靈。旁邊還有人精心地泡著功夫茶,茶香嫋嫋,那是一種愜意的氛圍。可如今呢?這裡早已沒了往日的生機,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丁俊默默地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回憶之上。他打開門,屋內的一切還是熟悉的模樣,東西都一如既往地擺在原來的位置。然而,當他的手觸碰到桌麵時,他才驚覺,這裡已經被時間侵蝕。輕輕一抹,手上便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這裡已經好久沒有人來打掃了,灰塵像是歲月的痕跡,無聲地訴說著這裡的荒蕪。他望著滿是灰塵的桌麵,心中湧起一陣悲涼,曾經的輝煌與熱鬨仿佛就在昨天,如今卻隻剩下這滿室的寂靜和落寞。
丁俊心裡清楚,名義上兩個投資部合並隻是個幌子,實際上沈南風對他已經失去了信心,他所掌管的投資部,正在被一點點拆解,就像一艘在暴風雨中逐漸解體的船。
丁俊重新乘電梯來到17樓的財務室,韓雪正坐在辦公桌前整理文件。看到丁俊進來,她微微一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丁總,您來了。”韓雪站起身來。
丁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嗯,我來處理一下我和公司之間的賬。”他邊說邊把房產證放在桌上,“我還欠公司3000萬,這是我能拿出來的,兩套房子,你看看怎麼樣?”
韓雪看著房產證,心中暗暗吃驚。她猶豫了一下,說道:“丁總,我做不了主,這情況我得彙報一下,您先坐會兒。”
丁俊坐在沙發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窗外。他的心裡像一團亂麻,思緒不斷地翻滾。他想起自己為了投資部,那些日夜的奔波、無數次的談判,本以為能創造一番輝煌,卻沒想到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
韓雪打完電話回來,對丁俊說:“丁總,我已經說過了,夏總待會兒就過來處理。”
過了一會兒,夏誌傑匆匆趕來。他看到丁俊,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丁總,好久不見。”
丁俊站起身來,苦笑著回應:“是啊,誌傑你看看這房產證。”
夏誌傑拿起房產證,仔細查看上麵的信息,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看了看丁俊,欲言又止。
丁俊見狀,急忙說道:“誌傑,這寫字樓我了解過,市場價大概每平方1萬3到1萬4左右呢,位置不錯,麵積不小,價值可不低。還有這套住宅,大概400來方,那可是好地段,現在市場價每平方接近3萬,算下來得有1200萬左右呢。我這兩套房子,怎麼也能抵掉欠公司的錢了,說不定公司還得退我些錢呢。”
夏誌傑輕輕歎了口氣,看著丁俊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丁總啊,你太樂觀了。你要抵給公司,這價格可不能按你說的算。就這寫字樓,現在市場不景氣,價格最多值1萬每平方,算下來也就2000萬。按你說的1萬3的價格根本賣不掉,現在寫字樓市場需求低迷,你這房子放市場上也得賣好久,還不一定賣的掉。再說這住宅,雖然市場價看似3萬,但實際情況沒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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